这两个月的辛苦先不说,光是城里的那五十个鞑子就让范永明头疼,好不容易从老奴那边借来,这帮人也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要是现在回去对这帮人说,你们回去吧,计划取消了,怕不是会被那些暴怒的鞑子砍成肉酱。
而且范永明也是有野心的,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家主的位置,只能硬着头皮道:“韩阁老,各位大人,老家那边最近有笔大生意,家兄没办法,只能亲自回去处理。”
韩旷等人脸上都是嘲弄之色,骗鬼呢,什么生意能比除了那昏君还大,明明就是这帮家伙,发现事情有危险,如果成功,这帮家伙肯定还会厚着脸皮回来,如果失败,肯定立马跑路。
有危险,你们上,果实,我来摘,这范永斗简直就是把这帮东林党大佬当傻帽来耍。
周嘉谟很不客气的说道:“范永明,不用再遮掩,据本官所知,现在已经入冬,这蒙古部落那边,你们范家还有什么大生意需要范永斗亲自出马,真当本官是傻子吗。”
“散了吧。”
“没指望了。”
场中各个东林大佬脸上都是兴致缺缺,对于这次行动是不在抱有任何希望,主谋都跑路了,难道要他们这些大佬亲自下场,就算有这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各位大人还请听在下一言。”范永明是真急了,要是今天就这样不欢而散的话,小命能不能保住先不说,肯定会被范永斗扣上一个办事不利的屎盆子,之后不知道会被打发到哪个犄角旮旯。
而且今天来背黑锅的可是范永明,被在场这么多东林大佬记恨上,他范永明今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各位大人不必担心,这计划没有任何问题,刺客在下也已经从辽东找来,就算没有范永斗等人,也不打紧,还请各位大人放心。”
其实周嘉谟等人也不是真要走,只是摆个姿态,你tm主谋都跑路,我还要乐呵呵,屁颠屁颠的继续下去,还要不要面子了。
当然面子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东林党们越发的感觉与朝局格格不入,以前的朝堂是什么样子,党争,不是东林党就是邪党,人品就是有问题,不把对面搞到回家种田就誓不罢休。
可现在世道变了,这上上下下各个衙门的官员都在做实事,就怕年底考评不合格,这不合格可不是拍拍屁股回家就行,搞不好会被锦衣卫请去喝茶,所以现在的官员哪有那个闲心思来搞什么党争不党争。
格格不入的东林党,就怕再这么搞下去,他们这些“正人君子”就会没有用武之地,正人君子怎么会去做那些繁杂的琐事,还是八卦八卦皇帝,喷喷人来的轻松,名声与银子都有,岂不美哉。
坐在主位上的韩旷微微点了点头,这可是让范永明喜出望外,本来以为今晚回去后就得唱凉凉,谁知道在他一番劝阻后,这些大佬竟然出奇一致的回道了座位上,哪里还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明天又是七日一次的朝会了。”韩旷说了一句范永明听不懂的话,但韩旷却是不怎么想向范永明解释,“范先生,你先回去安抚好那些鞑子,等日期确定下来,老夫会通知你。”
这帮文人就会摆架子,搞神秘,但既然韩旷已经有送客的意思,范永明也不准备赖在这里,抱拳示意了一下,就在韩管家的带领下出了韩府。
“真要做到这般地步吗。”礼部尚书孙如游似乎有些犹豫,自言自语道。
“哼,孙大人。”吏部尚书周嘉谟很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事到如今,孙大人认为我们还有退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