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恐惧。

    这恐惧，源于那名医生吗？自己没有向前伸出手，是因为害怕被医生看到吗？

    他不知道。

    他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五脏六腑绝大部分都已经消失，只有心脏在狂乱地跳动。

    他想逃开医生的注视，却也同样做不到。

    他感觉医生的视线死死地固定在他的脸上，令他脸上的皮肤都有些刺痛。

    那医生……不是活人！

    他想跑，但双腿不听使唤。

    “你也发现了，对吗？”

    右耳边，一个声音传来。

    那是林寒语的声音。

    脸上的刺痛在这一刻消失，五脏六腑也重新归位。

    还不待袁不辰回答，电梯门便已经缓缓关闭。

    左右两扇金属门缓缓闭合，那医生的眼睛，在最后一刻才从袁不辰等人的视野之内消失。

    电子板上的数字从1变为2，又变为3。

    袁不辰感觉，自己的灵魂直到这时才终于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

    他定了定神，转头看向身边。

    除了林寒语，他还看到了萧梦秋和袁达恩。

    被他拉住的林寒语和心思缜密的萧梦秋留下，都在他的意料之内，但袁达恩……

    “你怎么没进去？”

    袁不辰看向袁达恩立刻问道。

    “我……”袁达恩满面都是惊恐之色，整个人蹲在墙角瑟瑟发抖，“我害怕……我害怕！”

    “你怕什么？”

    “我……我怕……那医生……他……他好可怕……我……我见过他……啊不是，我见过……见过和他一样的人……在第四医院……”

    袁达恩语无伦次，脸色惨白。

    “什么第四医院？哪个第四医院？”

    “漆莲……漆莲市的第四医院，就在我家对面……有天半夜，我看见……我看见黑影……做广播操……”

    袁达恩说不下去了，双手捂住头不住地哀嚎，但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用手捂住嘴，拼命控制自己的声音，似乎怕被那医生听到一般。

    “他在说什么？”

    萧梦秋的脸色也十分苍白，但显然比袁达恩冷静得多。她无法理解袁达恩的话，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袁不辰、林寒语二人。

    “我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袁不辰微微蹙眉，低声说道。

    “现在怎么办？他们都去四楼了。”

    林寒语没有顺着萧梦秋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而提醒袁不辰眼下最紧急的情况。

    袁不辰看向电梯的电子板。

    数字是1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按了一下向上的箭头。

    电梯门缓缓打开。

    里面空无一人。

    这种时候，自然不可能有人提出乘电梯上四楼。

    那么，从楼梯走上四楼吗？

    袁不辰和林寒语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