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出现了……”

    她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话语也停顿了下来。

    “什么问题？”

    袁不辰问道。

    “这么多天了，我不可能只做了一页笔记。然而，我数过笔记本的页数，的的确确只少了一页。”

    “你的意思是？”

    袁不辰的脑海中略过无数个念头。

    “我的意思是……”林寒语继续说道，“我所坚信的关于自己有着每天做笔记的习惯这一记忆，很可能是假的。我其实并没有这个习惯，那个笔记本……或许根本就不是我的。至于被撕掉的第一页上，也或许根本没有任何内容。我尝试通过第二页的痕迹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我发现，第二页是完全平整的，没有任何我曾经在第一页笔记纸上写过字的痕迹。”

    “但是，关于记忆篡改这件事，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了，这并不是什么新的情报。”

    袁不辰的语气仍显得较为平静。

    “是的，已经讨论过了。但是，如果实际上我们根本就没有讨论过呢？如果那段记忆也是虚假的呢？这个任务的诅咒用各种虚假的记忆填充了我们的脑海，‘这次任务是围绕黑死病’展开的这一点，也完全有可能是假的，不是吗？还有，所谓‘杀死源头就可以破解这次的任务’以及‘营救白柳会导致自己死亡’这些推论，也都有可能是假的。”

    “莫非，你认为……”

    袁不辰已经知道了林寒语所要表达的含义。

    “当一切都是假的，只能说明，我们本身就存在于梦境之中。而那个我们所以为的梦境，才是现实！”

    尽管已经想到林寒语的意思，但此刻听到她直接将其说出，袁不辰还是陷入了沉默。

    他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梦境，才是现实，而现实，其实才是梦境。

    太匪夷所思了。

    那他们是谁？是罗亚尔古城的贵族吗？而现在也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遥远的1565年？

    不不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迄今为止所有的努力算什么？

    “这些，也终究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不是吗？”袁不辰缓缓说道，“如果梦境是现实，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

    “在这个所谓的现实中，我们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只不过这种感觉十分怪异微妙罢了。”

    怪异。

    是的，这次的整个任务，都给人十分怪异的感觉，不仅仅是记忆，众人连性情都发生了变化。

    就在袁不辰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们不进去吗？”

    袁不辰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霍馨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