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那些文官出身的都统制也好,河北东路各司使也罢,都是一言不发,估计都是在心道反正这大名府内设有留守一职,军队也好,百姓也罢,全都是这留守相公说了算的。还是那句老话:谁主事,谁做主,大家都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只看着梁中书在那里个人表演。
于是,梁中书一个人在那里出奇地恼怒,将田虎上下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到头来却发现根本没人来附和他。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了什么叫做明哲保身,也明白了什么叫做独木难支。
等了一时,梁中书实在忍不住,直直问道:“此等大事,下官叫诸位前来商议,各位难道就没有什么要来说的?”
衙内安坐的那些文官们闻言都是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再次异口同声道:“兹事体大,唯由留守相公做主!”
梁中书明白了,今日个指望眼前这些人很显然是别想了。他在厅内来回踱步片刻,才只得无奈地道:“如此只能叫八百里加急将此消息传到陛下跟前了?”
众人问说都是慌忙附和,既然他们都明摆着什么事也不想管了,便打定了注意。只要这梁中书怎么说他们便怎么迎合,何必做多嘴的坏人?要知道这梁中书眼下虽然处境略有些微妙,那老太师蔡京可在东京安坐,生了嫌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梁中书气不打一处来地看了看满屋子的应声虫,十分怀疑眼前这些人还算是大宋的官员么?怎么这贼军都打到了自家州府的门前,整个河北东路眼看就要陷入贼军之手,这些人却都是跟个没事人似得,居然还在这里把脑袋一缩,兀自把担子往自己身上推。
想了一时,梁中书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这些人能走到今日这些位置上,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也绝对不只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本事。从他的经历就可以看出,但凡是能走到统制、都统制、路司官员的位置上,不是受到了朝廷大佬的亲睐,就是受到赵官家的看顾,凭他一个留守之职那是绝对奈何不得的。
“哎!”梁中书叹息了一声,道:“也罢,既然诸位相公都有难处,在下便有个不情之请!”
众人一听这梁中书俨然是说出了软话,分明是有些揽责的意思,当即都恨不得立即应了,防止这梁中书反悔。纷纷道:“留守相公身负陛下所托,有事只管吩咐,我等谁敢不听?”
梁中书在心里狠狠地鄙夷了在场的这些人,面上依旧是一副和善的模样道:“这贼人已经占据了本府周边数出州府,向来不日定会来攻,还请诸位相公交出手中的兵权,由本官统一安排!”
众人闻言是略作商议后,都纷纷张口应了。大家都有自己的渠道,都听到了那贼人来势汹汹,所到之处官兵是不堪一击,都巴不得手里的兵能够砸出去,省的将来落得个败军之罪呢!
经过了一番商讨,梁中书最终是十分顺利抵地拿到了整个大名府的兵员名册,完成了各营人马的调动。
等到下面的人将大名府现有驻军的情况递给梁中书的时候,这位见惯了风雨的留守相公几乎是晕了过去。良久才缓过神来,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些官老爷们居然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整个大名府除去卢俊义的人外,应有步军一万七千人,马军四千人,合计两万一千人,结果送来的实际数字却是步军一万二千人,马军不过两千人,且根据点视官员来报,这些人中还多有老幼充斥其中。
”快,快传索超来见!“梁中书此时完全懂了,这天大的干系如今只能靠自己了,只是他虽然自负一身本事,却不会骑马打仗,这种玩命的活自然也靠武将来完成,眼下大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