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推门进别墅,暖色调的怀旧装饰给了他一种家的感觉。黎姿的童年照装裱好了挂在墙上,牧歌忍不住一路看过去,感慨美女就是美女,萝莉的状态丝毫不影响她的形象气质。如果说江璃设宴的马场古宅让人感受到古老家族的厚重历史,那么黎姿住的温馨小居让人感受到怀旧情调的生活质量。
牧歌跑了几步,惊奇地听到了皮鞋踩到木地板发出的咯吱响声,如此新奇,格外悦耳。这时候,踢着拖鞋的黎姿无声出现在螺旋楼梯的顶端,她裹着毛茸茸的睡衣,蹲在楼梯上,隔着勾花铁栏杆俯瞰牧歌,一双可爱的大兔头拖鞋从睡衣的裙摆下露出来。
“你在干什么?都说要你快点上来了。”黎姿低头问牧歌。
牧歌抬头看黎姿,虽然角度很完美,但是黎姿非常淑女地把睡衣裹严实,所以没有任何福利可供观赏。
“我听一下木地板是什么声音。”牧歌回答。木地板和毛皮产业一样受到环保法令制裁,牧歌只见过琳琅满目的水晶地板,还没见过木地板。
诚实的回答惹得黎姿捧唇笑出声。她站起来,裹紧睡衣,懒洋洋地走上楼梯,把娇蛮的命令从十几米高空丢向牧歌,悦耳的声线落地、回响,令人既心软又亢奋:“不想来我的卧室吗?”
别墅的装饰顿时黯然失色。牧歌追向黎姿的卧室。
推门一看,黎姿的卧室也普通至极,乱七八糟的绘画工具像抢劫现场一样洒落在大片空地上,一尊画架立在落地窗前,风儿抬起薄纱反复撩画架,让白色窗帘也沾了缤纷的色彩;半透明的门通往朦胧的衣帽间,乱糟糟的床上洒落着好几套不同的少女衣裙,显然在黎姿试衣时落选了。一股带体温的淡淡香味拥抱了牧歌,他相信这是黎姿在这里渡过了青春时光。
黎姿把一排相框塞进床底。牧歌问:“那些是什么照片?”黎姿就含笑横他一眼,嗔道:“总之不给你看。”瞧他拘谨地站着,黎姿就拍拍松软的床铺:“连这里都觉得紧张吗?你真是太拘束啦,坐着陪我说话呀。”
牧歌想,果然,她选择了最亲民的居所来见我,她早就知道我会有压力吗,为什么女人都那么聪明,我还没有现身就已经被看穿了,实在太无能了啊。这么一想,他人虽然坐下,却保持着沉默。
黎姿盘腿坐在地毯上,期待与他愉快地相处,可惜愿望落空。可是黎姿就像赵蕾一样,一旦认真取悦一个人,就不会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望。黎姿见他不吱声,就顽皮一笑,信手拾起地上的调色盘和笔,在污水桶里洗了洗,娴熟地调色,盈盈秋波大胆地流向牧歌,擅自画起牧歌的脸来。
牧歌一瞧,本能地阻止:“不要画!”担心自己形象不佳,于是生硬地转移黎姿的注意力:“你,你喜欢画画吗?”
黎姿把目光移到画布上,几笔画出牧歌那心事重重的眼神,随口回答:“不喜欢啊,可是妈妈喜欢画画,逼着我学的。拿了几个奖以后,我没事就画着玩。”
“画一幅需要多久?”沉默被打破了。
“一个多月吧。”黎姿就是希望牧歌放松下来,就算手头忙碌,也能聊个不歇。可惜牧歌在意的不是这些,而且牧歌永远不可能知道她在意这些。
“那你这幅画完不成的,一开始就不要动笔,浪费画布。”牧歌说。
黎姿心头一沉,连难过的心情都掩饰不住,神情木然地歪头画画,轻描淡写地说:“很多人都说我们注定不能结婚,那是不是就不要爱了呢?与其浪费青春,不如悬崖勒马,对吗。”
牧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