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环着谢游的脖子,是十分亲密的距离,“昌方尊出土时,轰动了整个考古学界,非常贵重,外公不眠不休地研究了好久。”余年话里带了笑意,“再回家时,外婆不让厨房做饭,说一日不见就是三秋,这都几十年不见了,她早忘了自己有丈夫这回事。
外公笑着去赔不是,说他不该一走这么多天,口信都不带一句回来,让外婆担心了,最后还写了一篇忏悔书,站在院子里大声朗读,外婆这才让厨房做了一碗面。”
谢游吻了吻余年的头发,“外公外婆都很好。”
“嗯,曾经有一个学围棋的人,他的师父去世后,他说,师父没有离开,就在他下出的每一步棋里。我也经常这么告诉自己,外公外婆都没有离开。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孤单。”
往谢游身上又贴紧了两分,余年没头没尾地说道,“外婆见了你,肯定会很喜欢你的。外公总是笑话外婆,说她喜欢长相俊俏的,当年会嫁给自己,也是因为自己长得好。”
谢游亲了亲余年的鼻尖,“年年也长得好看。”
“不说我了,”余年手肘撑着床面,看着谢游五官的轮廓,好奇,“你呢,你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的吗?”问出这句话时,他心跳也快了两拍。
“你。”
余年低头靠在谢游肩上,开心了一会儿,又清清嗓子,“不是,除了我呢?”
这一次,谢游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钢琴吧。”
“我以为我会弹一辈子钢琴,但没想到,不到二十岁就停下了。”
谢游伸出手,把余年重新抱在怀里,“年年,等以后,”
“嗯?”
“等以后,我弹钢琴给你听吧。”
余年眼睛一酸,靠在谢游胸膛上,轻轻蹭了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