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你自己想好吧。我先走了。”

    见他真的转身要走，何蕊一下子叫住了他：“何少。”

    何思源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谢谢你。”何蕊扭头往楼下看了一眼，只见广场上已经围了许多人，方才短短的几句话间，楼底下安置了消防气垫，救援人员也应该很快就会赶到。她知道何思源是在拖延时间。

    本来忙忙碌碌走在街上的人，此刻都纷纷驻足，抬头。她这样一出跳楼的闹剧，正好可以成为他们晚餐时的谈资，给无聊平庸的生活带来一丝丝乐趣。

    有许多人举起手机在拍照、录视频，也有许多人将手摆成喇叭形状放在嘴边，口中喊着“不要想不开啊”，或者是，“有本事跳下来啊。”

    对面距离十米的一幢大楼阳台，几个媒体工作者赶到，架起了摄像机、拿出了话筒，镜头对准她的脸开始实时拍摄。

    何蕊想了想，举起了一直握在右手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那边不耐烦地挂断几次后，终于接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完！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谁告诉你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几个媒体工作者的眼睛都亮了。方才接到匿名爆料说圈子里闹出大新闻了，还真是！

    和他们想比，何蕊的表情显得麻木而苍白，她动了动唇：“一帆，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如你所愿，我们的孩子没了……”

    那边顿了一下，说道：“这样最好。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你现在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何蕊一字一句说道：“就想问问你，是谁杀了它？”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何思源都能听到徐一帆在电话那头快要炸起来的声音：“何蕊，你什么意思？！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你有什么证据？！你现在在哪里，你给我等着！”

    因为何蕊将通话按了免提，所以两人的对话都被从对面伸过来的话筒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得到如此劲爆的消息，几个媒体工作者兴奋得眼睛都要红了。

    何蕊挂了电话后，转头说道：“他来不了的。”

    徐一帆肯定来不了了，估计他到半路的时候上网一看，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惊天八卦。

    何思源看她的目光有些复杂，道：“厉害。”

    何蕊摇头，笑道：“何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时， “蹭蹭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铁门被一下子撞开，救援人员赶到楼上的时候，只见要跳楼的姑娘握着手机，脸上甚至带着几分淡淡笑容，看起来十分惊悚和病态。而另一个年轻人两只手闲闲地插在兜里，一副好以整暇的模样，像在看戏，似乎也……不太正常。

    面对全副武装的救援人员，何蕊想把伸出半空的脚缩回来，谁知，铁栅栏有些松动，“啪”的一声打开了。何蕊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另一个方向仰去，底下迎接她的将是拥挤的人群和冷冰冰的水泥地。

    幸好，她的右手被人抓住了。

    离她最近的人是何思源，现场只有他一个人来得及反应。惯性的冲击太大，何蕊左手拿着的手机“碰”的掉落了，何思源半个身子也被她拉到半空中，幸好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了栏杆，才没有立刻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