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跟着乔琅回了新院的卧房,乔琅坐在床上,忽然扶住床栏捂唇重重咳了几下,随侍慌了起来,“殿下!”他连忙从怀中摸出一瓶药。
乔琅的手上沾了血污,不便拿药,便让随侍喂了下去,随侍喂完后又去叫人去弄热水,乔琅漱了口,将手放入水中,一根一根的洗干净,“还有多少粒?”
随侍将药瓶里的药一数,“三粒,殿下,我们得快些了,这毒毒性太强,再拿不到解药……”
门外有人敲门,“公子在里面吗?”
随侍立刻噤声,取过帕子给乔琅擦手,乔琅头疼得厉害,他靠在床栏上,抵着额头,“进来。”
有娇柔的侍女走了进来,面上挂着温柔似水的笑容,“公子,我是来换被子的。”
乔琅让她等一下,等到随侍将他的手擦干净,从床上站了起来,“换吧。”
侍女服身,去换被子,乔琅去另外一边的书柜取书来看,侍女换完被子,再度对他服身,就要抱着换下的被子出去洗,乔琅合上书,叫住了她,“阿芜姑娘。”
侍女盈盈弯身,“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可知这京都里有什么地方好玩的?”乔琅问她。
侍女想了下,“公子说的是……”
乔琅知道她顿住的意思,笑了笑,“文雅之地,我不爱风花雪月。”
侍女脸色微红,连忙低下头颅,回道:“若说文雅之地,当属鸿鹄楼与写意天,前者是文人雅士们谈论时政之地,后者是文人雅士吟诗作画之处。”
乔琅道了一声多谢。
侍女哪里担得这一句谢,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怎么能让主子谢呢,连忙抱着被子跑了连礼节也顾不上,乔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笑道:“想必是刚入府不久。”
随侍在旁询问,“公子要去吗?”
“去看看罢。”乔琅说。
“鸿鹄楼?”
“并不。”乔琅垂下眼眸,“去写意天。”
大樊京都的写意天,在京都的南街,与北街的鸿鹄楼相对,是文人墨客的温床,写意天里的墨客们不慕名利,不贪权贵,只求在写意天一展自身才华,寻求一吟诗作对的知己。
乔琅到了写意天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三刻。
写意天外人来人往,门旁贴着素纸,乔琅看完了,笑了一下,“倒也有趣。”
禁名利者入内。
禁荣华者入内。
一入写意天,皆为布衣,不论身份。
“还有面具售卖。”他侧头吩咐随侍,“阿花,你去买两个面具来。”
被叫阿花的随侍脸色十分难看,他原本有一个霸气的名字,叫天一,主子喜欢叫他阿一,阿一也就算了,不曾想出来的时候撞上乔五姑娘,乔五姑娘一时兴起要给他取名,更残酷的是,他的主子居然同意了,于是他从阿一变成阿花。
“公子,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阿花……”阿一努力挣扎。
乔琅手中的折扇抵上唇瓣,“这是阿濡给你取的名,为何不能叫?况且这名字要比你原来的那个低调许多,很适合隐藏身份。”
“你太宠乔五姑娘了。”阿一说,眉毛耷拉下来。
乔琅想起了那珠圆玉润笑得天真的小姑娘,他原本也有那么一个可爱的妹妹,享受着父皇母后皇兄的宠爱,无忧无虑的长大,但是大遥一朝倾覆,他的妹妹,也同父皇母后一同死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