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吩咐,阿一收了那些不好的想法,低声道:“我这就去,公子稍等。”
说完,他转身下楼去拿糕点,结果下楼的时候,因为心里有事撞上了人,阿一当即道:“抱歉。”
“无碍。”耳边响起了对方温和的声音。
阿一抬头。
说无碍的是一名穿月牙长袍的面具青年,在他身边,另外一名青年身穿蓝色缎衣,俩人皆是身形修长,观周身气质不似寻常之辈。
阿一道了句谢,下去拿了糕点,又想殿下肠胃不好,只吃软糯粘稠的糕点对身体不行,出了写意天去买一些米粥。
而那二人已经走上了楼,坐在了乔琅身边。
乔琅刚吩咐完阿一,倦怠的闭上了眼睛。
模模糊糊中听到脚步声,却不像是阿一的,心想大概是别的人也恰好坐到这里。
“许久不来这写意天,还真是放松自在啊,殿……瑾瑜,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画作没有。”
月牙长袍的青年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眉眼看一楼的境况。
青色缎袍的抚摸着下巴,微眯着眼观察,不一会儿,他手中的折扇点了一个方向,“我看那书生临摹的好像是魏大人的画作。”
魏清闲身任礼部尚书,司礼仪文教,画得一手令人称赞的花鸟画。
他眼力好,那书生刚刚临摹完起身将画展开,看见了一半。
“临摹的不错,就是差了点灵气。”长孙瑾瑜开口,显然不是很感兴趣。
二人讨论了一会儿,阿一也回来了。
写意天禁带油腥之物,好在他买的是清粥,并未被拦。
“公子。”他走过二人身边,掀开红色纱帘。
纱帘被掀开后,金黄色的阳光漫了过来,二人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回头去看。
“我去了外面给你带了清粥,先喝点清粥再吃糕点,这样对胃好一些。”
阿一弯身将清粥糕点放在桌上,退了两步。
他这一退,二人也看见了那位公子。
看起来有些病弱之气,抬起的手指过分的苍白,宽袖落至手肘,露出手腕上的青色血管。
应是多病之人,但仪态却很是优雅,非一般人家能够培养出来。
二人打量间,于那位公子对上目光。
那位公子对他们颔首,隔着面具,他们也能感知到对方在笑。
温似清风明月。
长孙瑾瑜一怔后,也下意识的笑了下,颔首一点。
“刚才不知这位公子在这里,和友人的谈话,想必扰了公子。”
“无碍,我明明察觉有人过来,但是身体困倦的很,提不起力气来出声提醒,错在于我。”
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带着一些虚浮,但是却因这层虚浮而使的原本就好听的嗓音多了些缥缈之意。
长孙瑾瑜旁边的顾意之来了兴趣,出声询问道:“这位公子是……”
“无名之辈罢了,”乔琅轻声回,“不值一提。”
怎么看也不是无名之辈,关是气度也丝毫不逊色于王孙之流。
顾意之心知对方不愿暴露身份,也不再追问,长孙瑾瑜却是道:“相遇即是缘,在下第一眼看公子便觉得亲切,萍水相逢下,公子可愿与我们共饮几杯?”
“我身体不胜酒力,恐怕要让二位公子失望了。”
顾意之却已经招手叫来做书童打扮的年轻小孩,将一两银子放在桌上,“麻烦这位小童帮我们取一壶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