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另一只手的食指在人中处擦了一擦。眼角影影绰绰似晃过一个人,迷轻不免扭头瞧了几眼。
童言闻言锁眉道:“你离她远点。”犹疑了一下,又道:“你不能碰,知道吗?”
迷轻笑着挽住童言的胳膊,“轻轻是姐姐谦卑的小畜生啊。”
伍尔芙的名言,听在童言耳里成了另一番滋味。童言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口往下,一直往下。
童言不大了解这句话原本的意义,或许是伍尔芙对父母有着过度的依赖,精神脆弱,两次发疯,以至于对她的姐姐也有如此特殊的情感,还是原本就是她想的那样。
童言祖父的郁金香别墅就坐落在普罗旺斯。她祖父当年凭借着没落贵族身份迎娶了大商贾的女儿,那女孩儿在和她祖父结婚前还和人生过一个孩子。女孩儿父亲想要名誉,童言的祖父想要金钱,二者一拍即合。婚后两人倒是相处融洽,各玩各的,共同有过一个儿子,没二十岁就夭折了,死因和滥交有些干系。
童言问迷轻是否想去。迷轻说对老宅子没兴趣。童言说:“妈妈对爷爷心里始终存有芥蒂,偶尔回去,也多是我自己一个。自妈妈去世,爷爷算是唯一的亲人。对我的意义……”稍稍一顿,“他年纪大了,总在郁金香别墅养老。偶尔也去别处,尤其偏爱这里,大概是这里有他的盛年往事,爱情和遗憾。”
迷轻问:“除了你,他没有别的子孙了?”
童言说是。
迷轻说:“这样真不好。”
童言以为她指的是孤独无依之谓,也没再说话。
迷轻说:“那我们临走去看看他,我给他做点好吃的。”
童言点头,问说:“你饿不饿?下午才吃了一顿。想吃勃艮第蜗牛、韃靼牛肉还是粤菜?”
迷轻瞪眼,“还有粤菜?”
童言招来一辆出租benz,“我往年带朋友来这里,吃过shang palace的粤菜,味道不错。”
迷轻自来意大利,坐出租车的经验屈指可数,对行情不大了解。只知道起步价为2.4欧,周日4.05欧还必须提前预约。印象中,佛罗伦萨似乎正规出租车大都是白色的,和圣彼得堡的深蓝、浅黄、菜绿的出租车差异很大。偶然见巴黎的benz出租车,不免有趣。悄悄问童言:“车顶的abc灯是做什么的?”
童言说:“三种计价方式,和佛罗伦萨一样,分时段。a等级最便宜,是白天在市区的价格;b等级是夜间在巴黎市区或郊区的价格;c等级是夜间在巴黎郊区,或任意时段到巴黎以外地区的价格。”
迷轻仰头枕在童言怀里,看着她漂亮的嘴唇问:“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天天都开车么?”
童言笑道:“我也是从穷学生过来的。”
童言穿着alberta ferretti的雪纺大v领红裙子,迷轻觉得童言有意和自己相衬,侧脸靠在童言肩上把玩着她的发笑眯眯说:“其实搭地铁不是更好?”
童言把手落在迷轻的小腹上不说话。
迷轻半闭着眼勾引童言亲她,司机摆了摆倒后镜,童言脸红坐直身子,迷轻笑着朝后车窗望,趴在椅背道:“言,我怎么觉得有人跟着我们?你看后面那辆车。”
童言回头,是一部黑色的lorinser7座,“不会吧……你这么红了么?”
迷轻撅嘴握拳锤童言,“我们上车时,它就在后面。”
童言说:“可能顺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