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村民不断地和两个头目打着招呼,说明此二人声誉极高。
不远处有座大木屋,两面大黄旗在风中呼呼着,上面分别写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正是黄巾军当年造乱时的口号。曹丕已有了肯定的结论。
木屋的前方是一方校场,旁边放着排满各种兵器的铁架子。
两旁各立着一排壮实的大汉,直到大木屋的堂内。这些人见周裴二人带着人回了,便整齐又不失威严的呐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并且震着手里的兵器。
曹丕跟在二人身后。
郭奕由于失血过多,他耷拉下来的手和手腕都显得有些惨白。
曹丕心中一阵难过,跟着这群人来这里,郭奕他能活吗?
“小子,你爹是干嘛的?”周元福问,“看你穿戴,是官家子弟吧。”
曹丕眼睛滴溜一转,“我爹是马夫。”
周元福大笑,“你小子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那位喊裴爷的一把揪住曹丕的耳朵,“不说实话,就把你耳朵切下来,给兄弟们下酒。”
曹丕被揪疼了,扯着裴爷那如铜铁般的手臂,却不见半点效果,依旧像钳子一般夹着耳朵。他带着哭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爹的确是马夫!不然我和我弟哪有那么容易搞到马出来玩! ”
裴爷是识马的,那种好马匹也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就能拥有,马夫说不定接触好马的机会会很多,便松开手。
曹丕抹了抹眼泪。那眼泪是疼出来的!
周裴二人相视一看,也就半大的孩子,哪有那么多的心眼,便暂且放过他。
堂上有两把红木座椅,上面分别铺着虎皮。偌大的写着“义”字的红旗拉在椅子后方的墙上。两边都挂着鹿头做装饰。
“你叫什么名字?”比起那位叫裴爷的,周元福还是温和许多。
“我叫陈大牛,我弟叫陈二牛。”曹丕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红的,一边抽着鼻涕一边回答道。
“哭什么哭!来人,先把这两小兔崽子给带下去。”裴爷听到小孩哭就烦。突然他发现曹丕的脚上没有穿鞋,白色的袜子上沾满了泥,“小子,鞋呢?”
曹丕还在哭腔中,“走丢了。”
“滚吧。”
一个属下接过郭奕,同时揪着曹丕后颈上的衣领,把他们关进了一间小房,然后给房门上了锁。
炕上只有一床被子,曹丕把被子给郭奕裹好。
郭奕头上绑的布条可以看到明显的血迹,他的伤在左侧太阳穴靠后的位置,只是那血迹没有明显扩大,应该是止住血了。
曹丕自己抱着膝盖坐在炕的角落想着下一步。
不一会儿,外面送进来两碗热粥。
“郭奕,先吃一点吧。”曹丕舀了一小勺粥,轻轻吹了吹,用唇试试温度,挺好。
他把粥喂到郭奕嘴边,郭奕却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他苍白的嘴唇,曹丕焦虑着,这可怎么办?
他一只手捏住郭奕的嘴,豁出一道缝,然后小心的把粥灌了进去。
那粥却从郭奕嘴边又流出来了。
“郭奕,求求你了!吃一点吧!”曹丕不放弃,用袖口擦净郭奕的嘴角,又给他喂了一口。
这下,激得郭奕一阵呛咳。
曹丕连忙放下勺子,拍拍他的后背,用袖口擦净他的脸。
郭奕眼角两行泪划了下来,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
太好了!郭奕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