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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加思考,想到自己的住所旁边还有一间厢房,虽然是厢房,但也比弟子们统一住的房子条件好多了。
穆随州道:“你随我来。”
白河星见他拂袖离开,连忙跟了上去。
他现在比穆随州矮上一截,跟在他后面时,总是莫名有一种该死的被保护着的感觉。
刚刚看到许随珀的挑衅嘴脸时,白河星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把他的头拧下来喂狗,而是第一时间看向了穆随州。
如果他信了,他还会将他护在身后吗?
当他掰断自己的胳膊时,白河星觉得自己实在是疯得不轻。
穆随州一直都偏着许随珀,这一点毋庸置疑。
上一世中,宗主曲映戈飞升之后,清言长老连映朝也被穆随州害死,穆随州坐上了宗主之位后,清言长老的位置就归了许随珀,而不是修为与资历都比他高上一截的二师兄陈随默。
但不知为什么,脑海中那份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写着小楷的记忆,让他忍不住去想要了解更多。
一个人的一生若是苦了太久,不知道什么是甜味儿也就罢了,倘若有机会尝到一点点甜头,就拼了命地想去抢到手。
白河星坐在屋子里,看着穆随州用一缕浅淡的翠色灵气将他通身包裹住,然后又撤走。
似乎是意识到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穆随州才松了口气。
他像个老妈子一样,把新衣服放在厢房里的床铺上,然后叮嘱他洗漱后早些睡,明天还要去上早课之类的云云。
临走时,还忍不住在关门前,多看了他一眼。
白河星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他从那双眼睛里,见到过嫌恶、恐惧、求饶……等一切说不上是好听的情绪,冷不防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担忧与温柔,竟觉得浑身不自在。
洗漱之后,白河星鬼使神差地换上了那套合身的新衣服,然后翻身上了房顶,一边望天,一边思考人生。
他在房顶上躺到了子时,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正房内已经灭了的烛光,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张狂的笑。
不消片刻,白河星便来到了弟子房门口。
他侧倚在房檐上,晃着小腿,腰带上的流苏垂了下来,随着夜风轻轻摇晃。
甚至,他嘴里还叼了根翠色的草,整个人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每根头发丝都写满了嚣张。
没过多久,刚跑完一百圈累得跟死狗一样的许随珀等人,迈着虚浮的步子,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白河星一个鹞子翻身,从房檐翻到了他面前。
他抬起下巴,朝许随珀勾了勾手,笑得张狂又狠辣:“过来,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