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一噎了一下，皱着眉思索说“我会吃醋”这种话会不会显得太小孩儿气了。

    “我想，我不是那种适合养育小孩子的人，我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也根本就不喜欢小孩。”悠一深吸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变态的人设，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个勉强合理的借口。

    “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过分，但是……”但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接受有另外一个人来和我分享你，即使是我的孩子，也不可能。

    果然，他这样的人的爱，大概终将也会是扭曲的吧。

    “哦，那走吧。”贝尔摩德从悠一手里拿过已经被揉得不成形状的帽子，皱了皱眉后还是戴在了头上。

    “……啊？”悠一有些茫然地跟着下车。

    “不想要的话，就去流产，把孩子打掉吧。”贝尔摩德迎着日光走了会儿神，

    她静静地抬头看着远处，目光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与孤独，缠绵不清地像是在看往另一段时光。

    日光下，美人如玉，却看得悠一胆战心惊的，仿佛她随时都会沿着目光追溯着那段时光离开一样。

    她素来十分怕冷，此刻这个毛病在白茫茫一片的医院门口却像是发挥到了极致，即使是拉紧了外套站在日光下，仍有些发颤。

    悠一的心一揪，扯着般在发疼，他去摸她的手，冰凉一片，一点儿也不暖和。

    少年的嘴唇轻轻颤抖着，该说的话却是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怯生生地往前迈了几步，很是小心地把贝尔摩德抱进了怀里。

    “对不起，我……”看见女人难受，他也跟着想掉眼泪，胸口堵得发疼发胀。

    贝尔摩德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后，微微勾了勾唇角，抬起脸看向了悠一，慢慢地闭上眼用鼻尖在少年的面庞上一下接一下地摩挲着，“产检不愿意去，这个的话……总能陪我一下吧，拜托了。”

    她弯着眉眼浅浅的笑着，平日里眼中总是盛满了傲慢与戏谑，习惯了风光明媚的艳丽无双的女王，此刻的神情里竟有一种能让人轻而易举地看到并心疼的软弱……与恳求。

    贝尔摩德轻轻笑了两声，似是有些自嘲和讽刺，却又偏生让悠一难以揣摩到一分半毫的情绪，连她此刻到底是悲伤还是高兴，或者说是压根儿没有情绪，都辨别不清楚。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藏在阴影里谜一般的女人，大概只有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吧。

    “毕竟，如果硬是要让我的小家伙在连十六岁都不到的年纪，就开始背负起父亲的责任的话，我也会感到很内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