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岭上小姐,但是……你知道的,根据官方的……”
“不用解释,你只要给我确定的回复就可以了,有或者无”
医生和女人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里被凝成了一团团的水雾,很轻,不重,但是像泪水一样粘稠的感觉让岭上良英的鼻子酸酸的。
连忙用汗水沁润尽的手掌在眼睛上擦了擦,岭上良英强迫着自己把注意力转向窗外,从而忽视掉大人们的对话。
时间已经悄然步入了冬季,外面的雪花懒洋洋的从空中漂下,很美,但岭上良英知道,在这些雪花引人注目的外表下是钻心的寒冷。
“啊……很抱歉,岭上小姐,这个孩子他的身体里的确没有【个性】寄存……”
“【无个性】”
“是的……”
“好的,我明白了”岭上良英的母亲站了起来,向医生鞠了一躬,礼貌地道谢“不管怎样也是麻烦你了相田医生”
“不不不,我,我还要多谢岭上小姐你赞助给本院的那笔资金呢”头发白了大半的医生连忙起身,慌乱的扶起对面被称为小姐但已为母亲的女人“要不是你,我们的项目就可能……”
“那是你们本来就该得到的”
“岭上小姐……”
客套是个死循环,本就不必在延续下去了,岭上零用简短的道谢再一次截断了对方话语,然后牵起了从听到消息到现在都一直垂着头的男孩,像一场即将破灭的甜美的梦一样慢慢地,无声地,退出了医院。
外面的温度过于低了,只要轻轻的张开嘴就能感受到唇齿被冰冻的感觉。
凛冽的寒风嚎啕哭泣着,岭上良英觉得那些被称为雪花的冰碴也一并被这风的哭声带进了衣服里,他咬着牙,吞咽下一口干燥的唾沫,努力地把从头到脚,遍布全身的那股酸意憋回去……
这一副无助且害怕的样子,仿佛被命运作弄着的小丑,滑稽地把笑脸挂在脸上却掩饰不了身心表达出来的痛苦。
可笑又可悲。
“……唉……想哭还是哭出来吧……”
母亲的语气是少有的温柔,就像那些按下的黑色琴键,不动声色地敲上眼泪的门阀,轻而易举地把那些内心的苦痛释放了出来。
破灭的未来伴随着酸楚涌出了眼眶,良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残存的尊严让他把那些狼狈的呜咽使劲塞了回去,徒留豆大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雪地上。
雪花的花,在地上呈现出来的是轻松肆意的白,眼泪的花开在地上则是沉默厚重的蓝……
寒冷进一步僵住了他战栗的身体,冰凉的眼泪完全模糊了他的眼睛,可男孩想要对母亲说什么,他挣扎着,不甘地颤抖着,用尽全力地把声音从颤抖的牙关里尽力解放出来。
“母亲——”伴随着竭力的呼吸,混着嘶吼声,六岁的良英打颤着牙关,胆怯而又抱有希望地询问起未来:“母亲——我真能,我真的能——”
真的能……
能成为英雄吗……
已经没有余力再把剩下的话说完了,良英空白着大脑,倔强着咬着被泪水染润的嘴唇,直至鲜血滴落,成为白雪里的突兀,他也还是固执的挺起腰杆,试图从喉咙里发出点什么。
灰白的雪如同前路的余烬,从阴沉的苍穹中一点一点地落下。
它们也像是束缚梦想的绳索,无论是谁都会在这片纯白到无暇的街道上感觉到颓然,无力。
“良英啊……”
母亲岭上零蹲了下来,就在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