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草无论如何也比地狱里的幽冥果好吃,虽然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只要开始吃地狱里非常难得的幽冥果的时候,他依然感觉像是在受刑,果汁会变成火焰——这是最大的麻烦。
一面吃一面喷火,好几次云烨仿佛能闻见自己的胃被烤焦的味道,身为地狱里唯一一个需要吃饭的人,这是他最大的痛苦,为了不让别人为自己担心,只能咬着牙将旺财好不容易才找来的幽冥果吃下去,这是自己唯一能够吃下去的东西,也是自己唯一的力量源泉。
既然草能在哪里生长,哪里必定能长庄稼,既然长出来的草能吃,哪里长出来的粮食也必定能够吃。
有过一次穿越经验的云烨,背包里如何会少了植物的种子?
旺财背着云烨和那日暮穿过一条狭窄的山谷之后,在那里看到了一块不大的平地,旁边的山洞里不断地飘出青色的水雾,落在那些长势并不好的青草上,青草的叶子上沾满了水珠,晶莹欲滴!
连地狱里的冥兽肉都已经品尝过的云烨自然不会在乎草叶上的水珠有什么毒素,长牙兽的血液能够腐蚀掉石头,自己尝试着吃兽肉的时候也没有被毒死,除了躺了两天之外没有什么不适,只是那些好不容易才烤熟的肉自己的胃不接受,全部吐了出来。
不大的玉碗里面很快就装了半杯水……地狱里有火焰湖,有黑油湖。有岩浆湖,还有最恐怖的龙涎湖,就是见不到淡水湖。
这里有黄泉,有恶泉,有罪泉,有血泉。有哭泉……就是见不到能喝的泉水。
奈何桥下的黄泉泉水泛黄,鹅毛浮不起的弱水发黑……
云烨喝了一口甘甜的露水就习惯性地把杯子递给了那日暮,自己找了一个新的杯子继续接露水。
那日暮被自己男人下意识的举动感动的珠泪盈盈,不过想起丈夫不喜欢自己流红色的眼泪,赶紧擦干,虽然喝水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必要,她有血焉树的汁液就足够让身体保持充盈不必了,其实血焉树的汁液对她来说也非必需品,丈夫没过来的时候很多年里。她都是用骷髅的样子。
喝了一口水之后,那日暮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转手就把水杯里的水全部喂到张大了嘴巴的旺财嘴里,然后也掏出一个玉杯采集草叶上的露珠,喝光了水的旺财,尾巴像扫帚一样笔直的炸开了,他说不出自己的奇妙感受,只知道这是好东西。
没有手所以没办法学那夫妇俩采集露水。他干脆吐出舌头去舔草叶上的露珠。
水,在原来的世界里到处都是。所以没有人去珍惜,来到地狱之后因为不需要水,所以更加的没人在意这东西,只因为它太普通,太常见,常见的几乎让人忘记了它的存在。
云烨需要水!他一直都知道。虽然很少很少,他发现自己还是离不开水,自己之所以要吞食幽冥果,就是为了等火焰烧过之后的那一丝清凉。
三个人躲在山谷的角落里偷偷摸摸的喝水,那日暮原本并不稳定的神魂竟然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旺财火红的毛发喝过水之后就变得鲜活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只是干巴巴的红色。
云烨终于解渴了,自从上回老钱把自己带来的最后一点水泡了茶水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痛快过了,这些天来他看起来很欢乐,实际上是在摸摸的掐算自己的末日什么时候来临。
两人一马背靠着身后的岩石小声的说话。
“这里的草之所以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