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说的方老太心里慰帖许多,但还是冷哼一声,
“那也别想拿到一贯半!”
一想到到手的钱就这么飞了,方老太当真心如刀绞,越发的对灯哥儿兄妹恨恨。
季海想了想方氏的话,也咂摸出几分道理来。使了个眼色给徐氏,徐氏会意,便笑着开口道,
“是啊,娘,弟妹说的对,灯哥儿长兄如父,照看小妹是一片慈心,出门子以后也愿意照顾着,帮着相看夫家,说明是咱家教孩子教的好嘛。”
方老太心里咯噔一声,对啊,季小妹今年还小,长起来的时候季焕季烁已经都出息了,到时候家里还不给季小妹出嫁妆也说不过去,平白累了男人们的名声。
可叫方老太给季河的孩子出嫁妆,方老太是一万个不愿意,既然灯哥儿都说了会养季小妹,那可不就得连她将来的嫁妆也出了?季家只要意思意思象征性的添上个几文就是。
这么算下来,除了灯哥儿亲事难说几分之外,到底还是好处多啊。
方老太心底打起了算盘。
回到屋子里,绷着的季灯才猛然松懈下来,僵硬的腿脚立刻便不吃力的一软,连带着季灯重重的倒在床板上。
“哥哥!”
被季灯勒令呆在房里,哭肿了眼睛的季小妹一把扑上去,卷起季灯的裤腿,膝盖处已经是厚厚的一层瘀紫之色。
“哥哥!”
季小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凑到膝盖边,伸出小手轻轻的揉了起来,小嘴儿也撅了起来呼呼的吹着,仿佛这般就能让季灯不再疼。
“哥没事儿。”
季灯倒在床上歇了会儿气,膝盖渐渐的从麻木感受到酸痛和僵硬,却又仿佛隔着一层,疼得不甚清晰。
季灯撑着床板坐起身来,吹了吹蹭破的掌心,跟着季小妹一人一边儿揉着青紫的膝盖,脸上却是如释重负的笑意。
方老太一时生气转不过弯儿来,季海和徐氏却精明的很,定然很快就想得到其中关窍,反戈劝方老太。再加上三叔三婶儿从旁,季灯带季小妹一起出门子这事儿,基本上就成得了。
只是跪上一会儿,就能换来季小妹。季灯只觉着自己这笔生意做的值。虽然顶着方老太滔天的怒火,到底还是得偿所愿了。
用家里几个读书人的话来说,这一招大概就是,先斩后奏。
……
自从季灯因为膝盖的伤躺在屋子里出不来,季小妹就主动出门来。早晨早早的起床跟着烟哥儿熳姐儿割猪草挖虫子剁来喂鸡喂猪,又用一双细弱的手臂抱着柴火从柴房到火房。一次搬不了几根,就跑上三趟四趟,没过几天,小小的手上就勒出了茧子。
季灯看着心疼,劝了几次,奈何向来听话的季小妹这次却犯了倔,每天从早晨忙到晚上。忙完了便去找方老太要吃的,
“奶奶,小妹今天喂了猪抱了柴火,可以拿一个团子么?”
方老太冷笑一声,
“就你干的那点子活哪里够换个团子的,你哥要想吃饭,让他自己出来挣来。”
季小妹却是睁着一双因为瘦弱而格外显大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方老太不肯退缩,
“可是,小妹干了活的。”
方老太被这双眼睛看的心底起了几分慌,随即啐了一口。真是老二夫夫俩生的,跟那两个死鬼一样一样的。老二在的时候就悖逆他们老两口,生下的俩,大的自作主张胆大妄为,小的也翻着股拗劲。
真是生来就为了气她的。
方老太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