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外人眼里看来多少凉薄的行为,却是正合季灯心意。
季灯收了摊子,背着背篓进了香铺,从背篓底下拿出去头油的香粉荷包来,交给徐先生。
徐先生清点了数目,着伙计将荷包收起,笑呵呵的取出铜板递给季灯,
“买了的客人回来说效果不错,比起十五二十文的也不遑多让。”
季灯接过铜板装好在荷包里,回道,
“那就好,只是接下来一个月我恐怕是做不成了。”
徐先生记着帐的笔一顿,问道,
“怎么了?莫非是家里……”
季灯摇摇头,轻声道,
“不是,是我定了亲事,今天回去就该拘在家里等着了。”
徐先生听了,便笑呵呵的拱手,
“那我就在这儿先恭喜灯哥儿了。”
季灯应了,脸上却并没有半分要出嫁的羞涩。
徐先生看在眼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却是什么也没说。
伙计送走了客人,凑过来好奇的问季灯,
“灯哥儿定了哪家?”
季灯牵着季小妹笑了笑,
“邻村的屠户,嫁过去天天有肉吃呢。”
伙计听了,兴致勃勃就要开口,却被徐先生一声清咳堵了回去,悻悻的挠挠后脑勺露出个尴尬的笑。又突然回过神来,
“对了,灯哥儿,你今年的蕙草是在哪儿采的?”
季灯心下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怎么了?”
伙计侧着身子支在柜台上,
“嗨呀,前阵子有个客人在店里称了几斤干蕙草回去自个儿合香玩,约莫着是香效不错,这几天老来铺子里问还有没有呢。”
季灯放下心来,想了想道,
“就还是原来地方采的,但是现在这会儿早就过了季节,想要也没有了。”
伙计一拍大腿,
“可不是嘛!我就这的跟人说的,人还三番五次往这儿跑,真是一根筋。”
“行了。”
徐先生突然打断伙计的话,
“快忙你的去,误了客人可不饶你。”
又对季灯道,
“你功夫也不充裕,快忙你的去罢,只要以后别忘了再来就行。”
季灯低垂了眉眼露出个浅浅的笑,
“怎么会呢,您这么照顾我。”
从香铺里出来,季灯没急着回家,又直往典当铺而去,取出一件黑漆漆的布来,
“劳烦您给估个价。”
当铺掌柜眯着眼展开,赫然是一件通体玄黑的斗篷。
也亏的是方老太最近忙着季海念书的事儿,又对季灯看不上眼,鲜少同他说话,季灯这才有机会往背筐里藏些自己的东西。
季灯牵着季小妹站在底下,看着掌柜站在高高的柜台后仔细打量着黑斗篷,又伸手摩挲了几下布料,一颗心也随着掌柜的手起起伏伏。
应该能典个好价钱罢……
季灯提着颗心,他也没有真正见过好料子,只是觉着这黑斗篷又滑又顺,在光下还微微反着些碎光,总不会是便宜货。因此早早就在心里下了个大价钱的定价,要是卖不到,季灯可就要失望不已了。
“鉴定”了半天,掌柜终于放下了黑斗篷,斜着眼打量了一眼身着补丁的季灯兄妹,倨傲的伸出一个指头,
“一两银子。”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