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季灯好容易收拾好心情重新正视了在斐家的生活以后,就忍不住为斐诺花钱如流水的行为肉疼起来。在屋里纠结了半天,到底是去问了斐诺,
“以后要不别老吃外头的菜了,你想吃啥同我说,我买了菜回来做给你吃行不?”
斐诺倒是无可无不可,听季灯这么说便也就应了,家里银子尽数交给季灯,随他花用。
季灯看着斐诺毫不设防的模样,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大约是,是因着姨母才对他这般好的罢。
压下那点子酸涩,季灯每日早早的就起来去外头摊市转上一圈,提着一篮子菜回来,麻利的做了热气腾腾的早饭叫斐诺和季小妹来吃。
斐诺从回笼觉中醒来,便是触手可及的蒸蛋馒头炒青菜,还有个酒酿圆子汤,热乎乎的吃下肚,倒是比酒楼里的吃着更舒心些。
只是瞧着季灯鼻尖上忙出的汗和红扑扑的脸颊,斐诺关心道,
“累罢?要不还是点了外头的饭吃罢?起的早又累,火房里也热,做饭不晓得有多煎熬,别遭这个罪了。”
季灯抿抿唇,扯着嘴角扬起个笑来对斐诺道,
“不打紧,只是做个饭,不晓得有多轻松。做饭给你们吃…我也甘愿。”
斐诺筷子一顿,只听季灯又道,
“再过几日热了,我就做些冷淘凉拌,吃起来爽口,做起来也省事。不打紧的。”
既然季灯有了主意,斐诺也就不再强劝,只又嘱咐道,
“那也不用起这般早,我也不出门上工,你们清早起来也没什么干的,多睡一会儿晚些起也不打紧。”
季灯咬着馒头静静的听着斐诺一字一句嘱咐,最后低低的应了一句。
但显然斐诺的话季灯是没有听进去多少的。每天斐诺从回笼觉里爬起来,都能看见已经备好在桌上的早饭,今天生煎明天烧饼,变着花样的做。
一日三餐都是这个标准就不说,季灯还要兼顾着院落的打扫和屋子的擦抹,一天下来竟是没个闲的时候。好不容易瞧见没活儿可干了,季灯又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斐诺更是见不到人影。
斐诺虽然口腹之欲满足了,心底却总是觉得不得劲。墨绿的瞳孔微微眯起,季灯这是,把他自己当仆人了?
斐诺眉心一皱,他带季灯回来可不是为了伺候自己的。再这样每天说不了两句话,斐诺要猴年马月才能掌握到大安足够的信息?他可还想着骋游大安,安身立命的人生目标呢。
于是趁着白日里同季灯坐在一处的功夫,斐诺坐在季灯身边,鼻尖似不经意轻嗅两下,季灯这些日子接触过的植物种类便尽数被分辨出来。
墨绿色的眼珠微微一转,斐诺便有了主意。
没了方老太和徐氏盯着,季灯这些日子就光明正大的重操起了旧业,在香铺里买上些藁本、白芷,等量混了便是铺子里物美价廉的去头油粉。前阵子因着成亲的事儿,铺子里断了几日货,这下也算是腾出手了,季灯便又操持起来。得了的钱常常拿出一些来买了鸡蛋买了肉,做来给斐诺吃,就当是他和季小妹住在这里的租金。
只是香囊到底缝起来费时费力,季灯一日也做不了几个,正好手头有余钱,干脆就去买了些便宜的小木瓶装,然而成本到底是贵了些。卖一瓶出去,季灯不过赚上一文钱而已,好在走个量,也能挣上些。
季灯想着总该自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