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样花满楼还是不放心任由他一个人,尤其是这样的阴雨天。
最后还是杨牧之坚持要一个人回趟琴店的想法占了上风,要知道花满楼对他总是无限宽容甚至纵容的。
雨过天晴终是好天气。
颜色艳丽的黄鹂鸟站在枝头毫不吝啬自己的好嗓子。
杨牧之站在古琴店二楼推开窗,外面熙熙攘攘的叫卖声,马蹄声唤醒了新的一天。
店小二打着哈欠拆了门板准备开门,见自家老板从二楼走下来,动作一僵。
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几年如一日穿着水青色袍子的人竟然换了一身藕色长衫?
不动声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杨牧之清咳一声,破天荒地问:“我今日的装扮……可还行?”
总是慢半拍的店小二反应飞快,放下手中的门板比了个手势:“非常行!”
带着来自店小二的鼓励,杨牧之脚步轻盈地往小城中的燕山亭走去,他和花满楼约好了在那里练琴的。
这样的好心情在看到花满楼和一个陌生女人言笑晏晏谈天的时候戛然而止。
面对陌生人,杨牧之性子里的清冷一下子泛了上来,眉梢都带着寒意。可纵使这样,他也做不出无礼的举动。
花满楼趁着给杨牧之递茶水的时候捏捏他的手指,笑着介绍:“这一位是薛冰薛姑娘,前来寻陆兄的。这一位是杨牧之,杨先生,是我和陆兄的好友。”
薛冰?这个名字杨牧之还真有点印象,好像是小凤凰的某位红颜知己风流债吧?
这样想着他淡淡颔首打了招呼:“薛姑娘。”
薛冰大大方方盯着杨牧之有半盏茶的功夫,最后笑着说:“杨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陆小凤那家伙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交的朋友倒都是些青年才俊。”
说罢并不多待,一抱拳:“叨扰两位了,既然你们也没有那家伙的下落我就去别处寻去,总归能寻到的。”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留在亭子里的两个人相视一笑,杨牧之道:“人家姑娘都走了,小凤凰你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从亭子顶上飞下一个披着红披风的身影,不是陆小凤还是谁?
“哎呀呀,牧之你可小点声,万一那母老虎听见了又追回来了怎么办?”说罢在亭中落座,拿起茶壶对着茶壶嘴咕咚咕咚灌起来,也不知是多久没喝上水了。
动作豪迈归豪迈,被杨牧之嫌弃地很:“知道的你是陆小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渴死鬼呢。”
花满楼笑看二人斗嘴,跟着补刀:“还是个怕母老虎的渴死鬼。”
一句两句把陆小凤打趣地没话说,他语气幽怨:“看你们这架势不是要弹琴的么?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欺负我?”
语毕,在场三人哈哈大笑。
悠扬的琴声从花满楼手下流出,像他的人一样柔,一样软,一样暖,一样乐观。
将自己的琴从琴囊里拿出,杨牧之品着花满楼的琴声跟着合,两股琴音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琴音共鸣。
饶是陆小凤这种五音不全不懂琴瑟之人都能听出其中的相伴相生,和谐与共。
拿眼在两人之间来回瞟,无一不是脸带笑意的,难不成自己的好友花满楼如愿以偿了?
一曲终了,停落在栏杆和屋檐上的各色雀鸟恋恋不舍地飞走,陆小凤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古有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今有你二人,我陆小凤也算是饱了一回耳福。”
杨牧之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