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之在他的房间里这里瞧瞧,那里看看。转了两圈最后停在了贴墙放的两排大书架面前。
书架不是整个的大块木头掏空的,而是一层又一层叠加上去借由孔洞严丝合缝拼合在一起的,倒是巧妙。
探查到杨牧之的好奇,花满楼笑笑:“牧之,你过来。”
依言过去,杨牧之才发现花满楼也换了衣裳,不再是朴素的袍子或绸衫而是华丽的锦缎。从袖口还可以看到暗红深衣衣袖内大片大片的金丝线绣成的龙凤痕迹,若细看,还有不易察觉的银线绣的祥云图。
不止这些,就连头上束发的冠都是白玉雕琢,珍珠流苏点缀的。端端一位清雅贵公子。
杨牧之心头一动凑近了他:“要我过来什么事?”
指指红木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礼盒,花满楼笑:“这些都是父亲母亲,哥哥嫂嫂送你的见面礼,本想晚宴时候送你的,你不在就由我带回来了。”
只一眼看去,杨牧之就知道里面的礼物必定不凡,一时有些气短:“莫不是无论你的哪一位朋友来,花家上下都如此热情相待的么?小凤凰也一一”
却被花满楼的话打断:“只有你,牧之。”
那双不能视物的眼睛眼神灼灼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陆兄来的时候,花家上下自然也是热情的,但是能够如此热情,只有你。”
熨帖的话滚烫滚烫的,杨牧之心里一阵翻山倒海,最后还是选择先做针灸:“……今日针灸还没做。”
配合地褪下身上衣物,花满楼裸着上身端坐在内间大床上,杨牧之念了两遍清心咒一针一针扎上去又一针一针拔下来,还剩扎在心口附近的一阵时,他停下。
声音里带着九分肯定和一分不确定,他问:“花满楼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去青楼遇到的欧阳倩,哦,就是借给我们房间的那个姑娘。”
“自然是记得的,牧之怎么突然提到她?”
“你就不好奇她跟我说了什么话,我才会跟她走吗?还有我和她在房间里做的事……你都不好奇吗?”
花满楼稍微低下了头,他心里哪里能不好奇呢,不止好奇还有些介意,介意心上人与其他人如此亲密。
但是即便心里介意得要死,他也不会开口问,他知道开口问的话十有八九牧之会告诉他,但是这样得来的答案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现在,他还是笑着:“若是牧之想说,我自然是洗耳恭听的。若是牧之不想说,那便不好奇吧。”
听罢花满楼的回答,杨牧之嗤嗤笑起来,借用了之前上官飞燕的一句话:“花满楼你可真真是个呆子。”
藕色的衣袖和暗红色深衣叠在一起,杨牧之和花满楼的手也叠在一起:“欧阳倩告诉我说,我心上人也心悦我,你懂了没有?”
如何能不懂呢,花满楼眼角都带了笑,还强装不懂:“牧之这话是什么意思?”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介意再说开一点,杨牧之声音里带了些许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委屈:“她告诉我,如果我跟她走了,我的心上人必定会追来,这次你懂了没有?”
叠在一起的两只手中属于花满楼的那只弯曲后握住了杨牧之的那只手,他胸腔里是满盈的喜悦,亲昵地去抵对方的额头:“懂了。”
花满楼心口附近还扎着一根针,杨牧之现在才把它拔下来,按了按他心口说:“以后这里只许住我一个,再不许住其他人,知不知道?”
近乎撒娇的语气,这还是花满楼第一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