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天清晨,杨牧之却赖在花满楼怀里不想起床。
看着自己怀里小孩子似的爱人,花满楼拿手指点点他的鼻头,杨牧之也不躲,眯着眼睛笑得开心。
结果两个人搂搂抱抱在一起待久了差点惹出事端来,花满楼清楚地看到怀里人脸上迷蒙的红晕,那红晕看在他眼睛里像是抓人的小钩子一样,身体比思想更诚实地吻了上去。
眉眼,鼻梁,嘴唇,鬓角无一处不引人入胜。
情到浓时,杨牧之已经默许了他的,花满楼眼神灼热再不客气压了上去。
如鱼得水,一晌贪欢。
花平在后厨烧的热水终于派上了用场。
泡在舒服的热水里,杨牧之两只胳膊叠在一起搭在浴桶上,然后又把脑袋枕在胳膊上很是惬意。瞧着床上握了卷书正在看的人哑声问:“花满楼,你的眼睛是不是已经……?”
没想着瞒他,竟没想到最后由他自己提了出来,花满楼笑:“是,牧之怎么发现的?”
如墨长发被水湿了,随意地贴在白皙的后背,略有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杨牧之回:“唔,刚才……你盯着我胸前瞧了好几眼。”
前世时候,杨牧之曾经帮朋友挡过一箭,那箭射在胸前留下一处丑丑的疤痕,好友裴元听闻后送他一瓶祛疤灵药,可他自己浑不在意,药只是断断续续地用。
后来那处疤痕虽然摸上去与平常肌肤并无二致但仔细看的话却能看出些微痕迹。
想来花满楼是注意到了才会下意识往哪里多看了几眼。
果然,里间床上的人利落地“嗯”了一声:“今天早上醒来就完全康复了,不然刚刚看不清牧之的样子该多可惜。”
羞得杨牧之想把脑袋埋水里,却还非要挑衅:“花满楼你过来,我帮你把把脉。”
半盏茶功夫过去了,里间也没动静,花满楼脸上盖了本看到一半的书卷,呼吸绵长,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这怎么能骗过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杨牧之呢,当即戳穿了他假睡的事实:“我知道你没睡,快过来,不然我可要跳出浴桶去抓你了。”
嘴角漏出一个笑来,花满楼拿他没辙,乖乖走到浴桶边伸出手腕。
得意地轻哼了一声,杨牧之知道两个人当时意乱情迷做出最亲密的事十分水到渠成,可是事后多少会有一两分羞涩。
就像是他第一次到锦绣山庄被花家十几双眼睛盯着看一样,都是人之常情,到了下一次有了经验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在杨牧之静下心来把脉的时候,平常总是被高高束起的头发垂了下来,有几缕短一些的碎发搭到花满楼胳膊上,虽然隔着衣料还是让人觉得心痒痒。
“花满楼,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杨牧之语气很是正经。
心猿意马的花满楼被拉回了神思,笑笑问:“什么问题?”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花伯母把你的一缕头发送到国师那里祈福,国师诵经三日还回来时候说的话?”
被这么一提醒,花满楼更是笑开了,也顾不得羞涩了直直去寻他的眼睛:“国师说花满楼的眼睛须得遇到命中注定的贵人才得解脱,看来牧之就是我的贵人了。”
满意地点点头,杨牧之似是已经对往事有些释怀:“也许就是因为冥冥之中注定要由我治好你的眼睛,我才会来到这里,我是为你来的,花满楼。”
这真是一种浪漫的说法,花满楼喜欢这个说法,他弯下腰去抵杨牧之的额头:“谢谢你,牧之。”
又温存了好半晌,百花楼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