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是峨眉派的中秋祭月。
孙秀青今日难得打扮得很隆重,不仅换上了端庄的月白长袍还手持一把清净浮尘。
单单站在高处就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不可冒犯的感应。
若是有夜风一吹,则更像是九天下凡的高贵仙子一般。
只有杨牧之知道她是冒了多大风险去完成步骤繁杂的祭月仪式。
其实在白天的时候她还是站不起来的,更不用说走动,于是她求杨牧之开一副能够暂时让她行动自如的药。
杨牧之不肯开并且细细告诉她这样的药吃了会有什么后果:“轻则昏迷,重则成瘾。”
可孙秀青还是铁了心要吃,她说:“这是我接任峨眉掌门的第一个重大仪式,我若不能做好就是辜负了师父的信任和托付!就是辜负了整个峨眉!”
“胡闹!你可知晓为了保你一命西……昔日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年轻的女掌门依然不听劝扯住杨牧之衣袖:“只要我今日不死,就算爬也要爬去,杨先生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你不后悔?”
“不悔!”
“我总有一日会为帮了你后悔!”
听了他的话,孙秀青欣喜若狂:“先生你答应帮我了?这副药能支撑多久?”
叹了一口气,一个两个都是疯子,杨牧之道:“只有两个时辰。”
说罢转身离去,或许是他的幻觉,开门的时候里间传来一声叹息“足够了。”
杨牧之正抬头瞧着高台上的人瞧得入神,有人在身后为他披上了件秋衫。
转头一看果然是花满楼,两个人相视一笑倚在一起等仪式结束。
相握着的一双手一只纤细一只白皙比往常握得更紧,在月光的映照下被无限拉长。
过大的力度使杨牧之感到不适,他转头跟身边人说:“花满楼,你握疼我了。”
花满楼后知后觉地放开一点,难得地有些心神不宁:“对不起,牧之,等仪式结束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明眸流转,杨牧之笑盈盈道:“这算是约会吗?我有些等不及了,不然我们现在就去?”
摇摇头,花满楼帮他拢了拢衣裳:“还是等仪式结束吧。”
高台上传来孙秀青朗诵祭月祝文的声音,女子声音尖细,祝文磅礴大气,竟然也不觉违和。
无意间一瞥,杨牧之看到西门吹雪一袭白衣抱剑隐在不显眼处,眸中是从未见过的欣赏。
世人皆说他冷心冷血,原来一旦动情也瞬间跌落神坛成了一个普通的男人。
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应当就是如此吧。
繁复的仪式终于进行到尾声,每个峨眉弟子都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一边虔诚地鞠躬行礼。
花满楼扯扯杨牧之的衣袖示意跟着他走,两个人就在这时候悄悄溜走。
转过一个弯,四下无人,杨牧之朗声笑:“怎么感觉跟做贼似的?”
可花满楼没笑,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酒壶:“若是有桂花酒是不是更像做贼?”
峨眉山上是有禁酒令的,在这里喝酒确实是做贼一样。
杨牧之眼睛滴溜溜地转:“有酒又怎么样?花满楼你又不让我喝。”
自从上次在锦绣山庄喝醉之后,花满楼便在心里记下了不许杨牧之喝酒这一条,两个人日日形影不离,有他看着,杨牧之真的一滴酒都没再碰到过。
听到他撒娇一样的话,花满楼拿指头去勾他的鼻子:“今日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