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年慢腾腾地走在医院走廊上,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号,数到左手第六间的时候推了进去。
里面是个单人套间,床上躺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他的腿受了伤,正滑稽地半吊着。
走进来的少年忍不住笑了一声,激得床上的伤员赏了他一枕头。
“安小阳!你兄弟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
安阳接住了季珩扔过来的枕头,边笑边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还真第一次看到被‘打折腿’的不是哈哈哈哈。”
“你滚吧:)”
“别啊,兄弟一场,有话好说。”安阳说着大大咧咧地往旁边椅子上一坐,瞬间痛的跳起来抽着冷气。
这回轮到季珩幸灾乐祸:“行不行啊兄弟?打得也不轻吧?”
安阳小心翼翼地挨着椅子坐下,不得已挺直了腰板正坐:“你还别说,要不是我爷爷来了,我怕是要像你似的躺医院了。”
“但是你成功了,是吧?”季珩抱着枕头看着自己的发小,看他点头之后长舒一口气,“那你什么时候走?”
“等身上的伤消下去,差不多八月底的时候。”
季珩扭身从抽屉里拿出早准备好的银行卡递给安阳:“拿去,你爸大概也不会给你多少生活费,我的小金库分你一半,再加上你自己的,到韩国还有叶哥在,撑个一年半载的不是问题。”
安阳接过银行卡应了一声。
“我们从认识到现在都没分开过,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摸索着走了,把你的倔脾气收一收,别傻乎乎地跟人家硬碰硬,好好保重啊安阳。”
安阳目不转睛地看着季珩,似乎要把他现在的样子牢牢记下来:“我可能…好几年都回不来…你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小心点。”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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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韩国首尔
不知不觉,安阳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待了一个多月了,也扎扎实实地上了一个月语言班,磕磕绊绊地能进行简单的日常交流。
今天是叶哥带他去公司面试的日子,安阳早早地起来吊嗓子来缓解心中的紧张感。
叶哥当练习生的公司并没有什么名气,反正安阳在来这儿之前是没有听说过的,但是据说能人很多,有不少混过地下的rapper,最近还刚来了一个作曲很厉害的家伙。
叶一舟过来找自家弟弟的时候,没想到安阳起了个大早,他把买的早饭递过去,摸了摸安阳的头:“紧张吗?”
“嗯。”
“别紧张,就当才艺展示,你一定没问题的。”
安阳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应了声,心中的紧张感一点都没减少。
等他吃完,叶一舟就带着他往公司走,十五分钟后,安阳看着眼前这栋破旧的写字楼怀疑人生,虽然叶哥有说过公司很小,没有名气,但是眼前的现实真是太残酷了。
抬头望着破旧的bighit招牌,安阳心情复杂,这里真的是叶哥说的有好多实力强劲的练习生的公司吗?
还没等安阳说什么,叶一舟已经走了进去,安阳立马跟了上去,亦步亦趋地像条小奶狗。
两人走到了地下一层的练习室,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叶一舟扫了一眼练习室,带着安阳坐到了角落里,侧过头向旁边的人笑道:“你们这么快过来了?不是还在作曲?”
“大致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