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湖中已有动静,果然那血嗤嗅到鲜血气息,纵是身负有伤依然浮出水面,仰头朝梓芬大吼一声,腾跃扑起。梓芬捻指运起仙法,血珠脱离花瓣排成一线伏于伏王鼎之上,那妖兽不知死活竟跑去食那血珠,梓芬见时机已至,忙又运起口诀想封血嗤于鼎中。怎知那畜生动作极为迅速,口诀尚未念完,血珠已尽数吞没。梓芬伤口血痂未结,血嗤又垂涎花神至阴至纯血肉,故而已转头冲向花神,欲食之而后快。梓芬知道此怪的厉害,连忙运起仙法连攻带挡。可花神毕竟失了数万年的修为,眼下那妖兽又力大无穷,且兼具玄蛇灵力,这一冲一撞之力当真不可小觑,梓芬奋力抵挡却还是不敌,一股大力把她撞出几丈开外,而那畜生倒也没讨了好去,亦是向后跌撞翻了一个跟头。梓芬只觉头脑发昏,胸口翻涌,往昔种种尽数浮现眼前,与天帝的纠缠,与师兄的恩爱,爱恨嗔痴过往云烟皆逝于锦觅出生时分,所有的片段全都连在了一起,连成了一幅画,一出戏。只是现下容不得她为往昔追忆伤怀,只因那血嗤转了个身又攻了回来。梓芬暗中运起十分术法,再度凌空而起,口中默念不断,刀起血落,血珠颗颗晶莹,分分齐聚鼎口上方,梓芬不敢大意,不由再加了二分力,滴滴沁血凝聚成团,转瞬间已化为一巨大血球,大小竟比鼎口还宽些。
“不愧为花神,舍了如此多修为,竟还有这如此强大的灵力。”固城王啧啧称奇,目中仰慕之情更甚。
这时那妖兽又已到了鼎口上方,张口欲吞,梓芬自是不会再浪费如此良机,口诀已毕,鼎中射出万道乌金光芒,只听那血嗤最后挣扎着一吼便没入那鼎中,鼎盖应声而落。
“花神果然不愧为一界之主,玄灵斗姆元君之徒,小王佩服。”固城王陪着一副笑脸奉承道。
梓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大战过后,灵力过度损耗,她实已虚脱,只是见洛霖面色愈发差了,只能强撑着问,“现在是否只要我以血炼化,八十一日之后便可喂水神服下,解他之毒。”
“小王不敢欺瞒花神,此法虽可行,但炼化期间花神必受玄蛇元丹反噬之苦,于心于志都是不小的考验,还望花神考虑清楚。”固城王现在才说出此法的弊端,自是想看看花神对水神用情到底有多深。
“我知道了。”梓芬淡然的回道。
“花神难道就不问问反噬的后果?”固城王本想等她主动问的,看来她倒是丝毫不在乎反噬之力。
“有无反噬我都会做,所以问不问并不重要。”梓芬走到水神面前,轻抚他的面庞,水神额头沁出的细细汗珠,都被她一一拭去。可惜水神此刻已完全入定,丝毫不知外界发生何事,更不可能感受到梓芬为他做的一切。
“小王着实羡慕水神,能得花神如此相待。只是花神还需知道这反噬之力不仅仅是耗费精血,折损灵力。更好比百虫啃食五脏六腑,万千银针刺穿肌肤,指若僵木,足如裹缠。花神娇嫩,可受得了这些苦楚?”固城王所述之后果,只区区一项便教人心生畏怖,更别说叠加之后。
梓芬的手指停在水神的眉宇之间,随后才轻飘飘地站了起来,“谢固城王坦诚相告,剩下的就不劳费心了。”
“王爷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固城王身边的近身亲信问。
“我们也该回了。”花神与水神早已不知所踪,固城王却还在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可天帝不是要我们除去水神吗?”那亲信颇为不解地问。
“怎么留?你没看到花神此番拼尽性命也要救水神吗?!”固城王乜斜着眼冷哼道,“她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那不是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