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苓甄公主此刻已对水神与花神放下戒备,当下也不再隐瞒道,“这毒便是那疼我万分的父王所下。”
这一下轮到水神与花神震惊了,“可是外界相传东海龙王对嫡女最是疼爱,甚至有意传位于她......”洛霖难以置信,还在想自己曾经听说过的六界奇闻。
“听说,向来都是半真半假,除了当事之人,又有谁能分的清何为真何为假。”苓甄公主凄惨苦笑,“我父王真心疼我不假,可自从我为了那人判出东海之后,父王便不再认我这个女儿了。可命运偏偏弄人,那人虽也对我真心,却始终无法娶我,而我已珠胎暗结,孩子出生之后,父王假意带我回东海,实则是为了以毒害我,夺走幼子。可怜我当初还信以为真,以为父王顾念骨肉亲情。”
“唉,世事难料。”洛霖叹息。
“你可恨他?”梓芬问。
“不恨,”苓甄公主说的云淡风轻,好似所有的事都不是发生在她身上,“是我让他失望,他只是为了东海全族的性命才舍弃了我,我不可以恨他。”
“往事已矣,不提也罢,眼下为你解毒才是正事。”梓芬不免觉得唏嘘,不忍再问下去,“只是我此刻并无解毒仙草在侧,可能还需劳烦师兄回一次花界。”
“我们何不带前辈一起回去?”洛霖问。
“不行!”梓芬与苓甄公主几乎异口同声,“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还活着。”这是苓甄公主的担忧。
“她眼下毒气已散,不宜运气长途跋涉,我不便离开,若她有何不对,我或许还能稍尽绵力。”这是梓芬的顾虑。
“既然这样,那便我去吧。”洛霖不觉又看了眼梓芬,“可是你一人在这,我......”他言下颇为不放心。
“哼,你放心我既已放过你们,就绝不反口。我老身虽不能说是光明磊落,却还不屑于那些忘恩负义之事,你们既肯救我,便是于我有恩,我生平不愿欠人恩情,此恩我必还之。”苓甄公主看出水神心思,不由直接说破。
“即如此,师妹我便托付与前辈,我必定速去速回。”洛霖一揖,为刚刚自己的言语冒犯赔罪。
“师兄,那解毒之草名为绛珠,于我花界绮罗瀑布之上,牡丹自然知道,她自会带你去。你此番前去不必挂念,前辈毒性已被控制,十日之内不会有大碍。”梓芬默默地看着洛霖,一一说完之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师兄此去小心,我...我们等你回来。”
洛霖心暖,微微点头道,“放心,我必速去速回。”之后便离了玄女峰,自去办事。
梓芬与苓甄公主相处倒也融洽,梓芬喜静,整日都不言语,苓甄公主受了伤,虽吃了梓芬的灵药暂缓毒性蔓延,可却也时时打坐疗愈,是以两人交谈甚少。
到的第四日黄昏时分,梓芬算了算洛霖也差不多该从花界回来了,心里不觉有些想念,“怎么,想你那师兄了?”苓甄公主已不知何时睁开眼来瞧着梓芬说。
“我只是算算日子,他若能早些回来便可早日医治于你。”梓芬被人说中心事,羞赧地低下头。
“爱慕便是爱慕,既然两情相悦,又何以这般扭扭捏捏,想当初我为了心爱之人,不惜抛家弃族,只要能与他在一起,直到今日这副模样,我都不曾后悔。若因为自己畏首畏尾而错过,将来用一生追悔又有何用。”
“他已有妻室。”梓芬小声说道,“她的妻不但是我的同门,亦是我自小的知交好友,我不能。”梓芬显然还是顾及临秀的。
“糊涂,想当年他也有妻室,可我宁可不要名分也要全了自己的心意。”苓甄公主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