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忧心如焚,却等来了神色慌张语声惊恐的蘅芜公主,“公主,你怎么来了?”
“宫里出大事了,你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蘅芜气急败坏的说。
“师兄只让我在此等消息,可我到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到底怎么了?”落樱也跟着急了起来。
“辰皇兄串通了左丞相和玄雨,起兵逼宫,胁迫父皇写下了禅位诏书,左丞相利用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和威望笼络了大半朝臣,况且事发的时候,只得左丞相和几个他的心腹之臣在内,所以大家都不知内情。左丞相夫人竟在皇后寝宫拖住了皇后,而且拿到了荣王的另一半兵符,如今皇后已经被软禁,朝廷马上就要变天了。”蘅芜絮絮叨叨的说着。
“那我师兄呢,玄雨呢?”落樱不问其他,只关心玄雨。
“我便是为了此事来找你的,玄雨被辰皇兄打入天牢了。”蘅芜使劲咬着薄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怎么会?既然事成,师兄于他有功,怎么反而将他打入天牢?”落樱只觉浑身血液倒流,怎么都想不明白。
“辰皇兄怕自己逼宫谋反的事引起朝堂动乱,更不想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故而说是沅皇兄和玄雨串通谋反,他只是护先皇整朝纲,反正他逼着父帝写下禅位诏书一事没有几人知晓。”蘅芜满是气愤的说。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落樱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刚好去给父皇请安,撞到他们行事,我苦劝辰皇兄无果,所幸他仍顾念兄妹之情,只命人押我回宫,偏偏押我那人对玄雨忠心不二,是他放了我,说是玄雨带话给你,让你趁着现在皇城大乱的空挡赶快走,再也别回来。”蘅芜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落樱,你真的会走吗?”
落樱竟然冷静了下来,没有方才的焦急和慌乱,反而用手理了理头发道,“我要进宫。”
“太子殿下,落樱姑娘往太子寝殿去了。”
羿辰此刻正在马场,手中抚摸的正是那匹送给落樱的雪驰风冒,“她若找我,就带她来这里。”
那人朝他躬身一礼退了出去,羿辰则翻身上马在场中小跑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落樱已站在马场边缘看着羿辰在场中遛马,侍卫不但没有通报,而且都识相的退了个干净。落樱不曾喊叫,也没有焦灼,就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静静地等待。
打从落樱一走进来,羿辰就看到了,或者说他一直在留意着马场的入口,他根本就是一直在等她来。可真的等到她了,他却没有立即下马,反而将手中的马鞭抽的更重了些,马儿从方才小步轻踏,到现在放开四蹄奔跑了起来。直跑了三四十圈,羿辰额角隐有汗意,胸口也开始剧烈起伏,他才骑着马向落樱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眼看着已是越来越近,他不但没让马慢下来,反而又狠命的抽了一鞭。马儿吃痛自然拼命狂奔,可落樱却没有一点闪避的意思,应该说是连眼里的神情都未有一丝改变。
三丈,两丈,一丈,三尺,羿辰拧紧了眉,脸上像是罩了一层霜,他紧咬着牙关,卯足了力气往回勒紧马缰,那马前蹄抬起,仰天长嘶,羿辰人立马上,拉缰彻马,配上他低沉阴霾的面孔,高贵威严的仪表,十足一副帝王的气势。这一收一紧不过是转瞬之间,那马堪堪停在了落樱一尺开外,实在是不得不佩服他精湛的骑术。
落樱立在地上,伸手轻抚着马前额,羿辰坐于马上,低头俯视着她。
“他还活着?”落樱也不看他,只是平静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