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辰笑着转身坐回榻边,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她,落樱抬手接过,她突然变得坦然了起来,四目相对,两人均是右手执杯,两臂于胸前相交,俯头上前,额头相贴一饮而尽。
落樱盯着空了的酒杯,羿辰则盯着她,“我还想再喝一杯。”落樱在静静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想饮酒。羿辰笑而不语,只是起身将酒壶都端了过来,又替她斟满,自己也斟了一杯,她若有所思细细品尝,他则再次一干到底。
“你若想饮酒,多少我都陪你。”羿辰第一次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那令他迷恋的气息,终于安稳在自己怀里。
落樱靠在他的胸膛,将酒杯放在唇边想要一饮而尽,却只觉五脏六腑都燃烧了起来,她极力想要忍住那撕裂般的痛苦,可紧蹙的眉头,咬破的下唇都无法阻挡那阵阵的灼痛之感,她强行吞下了涌入口中的鲜血,可还是有一丝血迹顺着唇角滴入杯中,身子也不觉有些颤哆,可她还是拼命撑着不哼出声来。
羿辰明显感到怀中的人儿有异,他忙低头,只见她端着酒杯的手在震,白玉杯中琼浆玉液已变成了血红色。他一急,忙将她从怀中拉起,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唇畔带着血迹,“落樱......你......我去找御医。”
他慌乱的就要起身,落樱骤然失了依靠,扑倒在喜床上,口中的鲜血滴入大红的锦褥,“来不及了,我...催动内力...剧毒已蔓延...全身经脉,没得...救了。对不起,我本来...想在你入洞房之前...便服下的,可一直找不到...机会。”落樱剧烈的喘息着。
“既然你根本就没想要嫁给我,为什么不早早的一了百了?为什么要给我们机会相互折磨?”羿辰红了眼眶,踉跄着奔回,掐着落樱臂膀的指节都已发白。
可落樱体内剧毒的压力远远大过了他手上的力道,她并不觉得疼,“因为我要为玄雨...多争取一点时间,我活的越久...他便走的越远...也越安全。”这时她的唇边竟绽出一朵白莲,这由心的笑容只有在提到玄雨时才发自真心。
“你好狠的心!”羿辰使劲咽下满心的酸楚,额上的青筋暴涨,一脸绝望地道,“我知道自己不择手段,可你践踏我真心的狠绝,一点都不逊色于我。你把自己的心自己的人都给了玄雨,这些我都忍了,我求的不过是你能留在我身边,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的一颗心,扔在地上踩得粉碎!”
“所以只有我...死,才能停止这种相互折磨...如今...你已拥有了...天下,我只想...为他保留一个...完整的自己。”落樱只觉五内已是肝肠寸断,每个字都说得艰难无比。
“呵,呵呵,呵呵呵......”羿辰突然毫没来由的笑了起来,且越笑越大声越来越疯狂,“你以为你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太迟了!”他突然毫无征兆的抱紧了落樱,再无顾及近乎疯狂的吻住了她的唇。落樱想要反抗,可她此刻连支撑起自己的身子都是奢望,除了惊惧,疑惑,她什么都做不了。羿辰的吻野蛮霸道,不留一丝余地,他的舌强行掠夺她口中的一切禁地,他与她纠缠,仿佛死生都不能分开。
突然莫名的,羿辰冷静了下来,他离开了她的唇,落樱大力的呼吸着,语声中布满惊疑不解,“你...这样会中毒的...你也会...死的。”
羿辰又恢复了往昔那温存体贴的态度,轻轻用手擦拭那被他吻得凌乱的胭脂印记,眼中带着痴意,悠悠地开口道,“落樱,其实我这一生从来都只为一件事而活,遇见你之前,我要做的是这天下之主;遇到你之后,我只想与你携手共享这大好河山。可既然如今你做出这样的选择,葬送了我唯一的心愿,那我又怎能轻易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