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抿王像个恼羞成怒的差生,把帛书一扔,大长腿一伸,胳膊撑着头,靠在王案上,闭了眼,假寐,不玩了,爱咋地咋地。
小花鸟正要拍了翅膀去扇他,猛地听到有侍卫通报有人求见,便扑愣一声,飞进了空间。
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很轻,齐抿王没睁眼,他能猜得到,是谁。
“字迹表面端正平和,内里力挺山河,秦王,面上想交好,内里很不服呀”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齐抿王抬头,看到大殿中央的苏秦,手里拿着那方被扔下的书帛,笑着向自己见礼。
好久没听到声音,苏秦惊讶地抬头,看到年轻的小齐王怔怔地盯着自己,眼眸里,升腾着一股不甘不服又震惊的复杂。
而这种复杂在低头看了眼手镯后,更是变本加厉地难看。
苏秦莫名其妙地回看着莫名其妙眼神里就要跳脚的小王上,绽出一个淡雅的笑,带着满脸的宽容,静静地等着年轻人的无名火下去。
“先生不亏是当下钻研帝王心术的第一人,能透过这一张薄薄的帛书,便能看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秦王心里是怎么想的,厉害呀!”齐抿王嘴角扯起一个假笑,用小花鸟附身的语气,夸了这位脑子的复杂程度显然不和自己在一个段位的大才一顿。
【哈哈,调皮,可爱】
海螺里突然想起了一声语气甚是轻松活泼的调侃,吓得齐抿王像大白天见了鬼一样,迅速收回大伸四展的腿,规规矩矩地以一个王上的标准坐好,伸手请苏秦坐下。
看着入座后的苏秦只是笑眯眯地坐那看着自己,不说话,齐抿王咳了咳,问道:“先生来找孤,却是为了何?”
“不为何,只是突然想起一个故事,特来讲给王上听”,苏秦声音很轻,很淡,很柔,完全具备讲睡前故事的优质声线。
齐抿王黑了脸,他闷闷地问正在喝甜汤润嗓准备开讲的苏秦:“先生在燕时,也时常给燕王讲故事吗?”
正在喝汤的苏秦先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是想到了燕王虎着一张正义凛然的国字脸听故事的样子,还是被齐抿王加了两倍糖的甜汤给齁着了。
永远云淡风轻的脸,憋得通红,终于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咳咳咳,哈哈哈,可爱,可爱】
被人夸了小齐王,心里五味杂陈,不说以一个王的尊严,即便只是以一个年轻人的骄傲,不是应该被夸长得好、能力强、有魅力、青年才俊才正常吗?这被夸可爱,算怎么回事嘛。
但被夸可爱的王上,身体倒很诚实地做了一件可爱的事,他站起来,捧着一盏清水,递给了正咳得面颊都变成淡粉色的苏秦。
“先生,先喝口水,其实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不必要非得以故事的形式讲出来”齐抿王站在苏秦面前,挑了挑眉,挺了挺胸,压着嗓子说道。
【挑眉想表示自己是个成熟的男人,挺胸嘛,表示自己是个强壮的男人,哈哈,还压着嗓子,再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不还是弱冠之音吗,这小王上,总千方百计地表示自己是个大人,可爱,可爱,太可爱了】
听着海螺里苏秦心声的齐抿王,痛快地转身走向王座,乖乖坐下来,听苏秦先生讲故事 。
“秦游历天下的时候,曾到过一个地方,有几个后生,想争夺这里的里正之位,但最有希望的,有两位”,苏秦以他经典的开头,开始了他的故事,瞥了眼一脸满不在乎的小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