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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野种
”沈尧愠怒,抬头看他,“卫凌风,你这样糊弄我,胜之不武。”

    卫凌风面无愧色。

    他端坐在原位,眉目不见喜怒,一贯清冷出尘的模样,话却说得掷地有声:“你编故事诓骗别人,我出老千糊弄你,一报还一报。”

    沈尧当然不会认同这句话。他又揉了一张黄纸,跷起二郎腿,笑道:“哪来的歪理,公平在哪儿?我刚才答应的都不算数……”

    “这些话你留着告诉师父。”卫凌风道。

    沈尧哗地一声站了起来:“你要和师父告状?”

    卫凌风与他对视片刻,留下一条退路:“等我告完状,你难免要跪祠堂。罚跪祠堂和不编故事,你自己选一个吧。”

    呸,这还用选吗?

    沈尧马上笑了,伸手去勾他的肩:“大师兄见笑,见谅。”

    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敬酒不吃就该吃罚酒。

    沈尧深知这些道理,也懂得罚跪祠堂的苦处。

    他加大几分手劲,揽着卫凌风的肩膀:“我年轻不懂事,做了一些犯浑的事。经由师兄提点,才明白自己大错特错,诚如师兄所言,我编故事诓人,你出老千糊弄我,这其实是一个道理,多谢师兄让我幡然醒悟。”

    言罢,沈尧揽紧了卫凌风,总结道:“从今往后,我再不敢胡编乱造,定当潜心钻研医术,向师兄看齐,向师兄学习,嘿嘿。”

    他干笑两声,又离卫凌风极近。

    窗户蒙了一层纸,映得树荫照拂,午后不闻鸟啼,但显沉谧安静。

    有那么一瞬,卫凌风不说话,沈尧也没开口。

    沈尧随意看他一眼,忽见他衣领微乱,发带松散,多半是被自己拽的。

    沈尧好像抽了风,猛然撤回了手。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卫凌风指点道,“不过你不必向我看齐,如果你愿意把心思放在正路上,总有一天能超过我。等到那个时候,你就是丹医派最杰出的弟子,江湖上最负盛名的侠士。”

    沈尧闻言,信以为真。

    在他十八岁那一年,山下来了一位妇人。

    妇人约莫五十有余,带着儿子上山求医,沈尧开门的那一瞬,妇人掩面站在台阶前,尚未开口已是泣不成声。

    当晚,她带着儿子借宿在别院。

    这位妇人乃是京城人士,此番不远千里而来,只为了给她儿子看病。妇人的丈夫去世得早,她独自抚养儿子成人,哪知儿子忽然染上恶疾,整个京城无人敢医。

    夜里蝉虫嘶鸣,月落萤火,妇人带着几名家仆在庭中拜见丹医派的掌门——也就是沈尧的师父。

    比起今天一早,妇人的声音已经平静了很多:“我听闻贵派……卫凌风公子的大名,所以带着犬子上门求医。犬子高烧不退,后背起疮,我遍访名医无门,日夜辗转难眠,直到偶然听说卫公子的事迹,这才知道原来卫公子救治过相同症状的病人。”

    此话一出,沈尧后背发凉。

    只因卫凌风从没救治过相同病症的患者。

    那患者的由来,全是沈尧一手胡扯。沈尧从前胡扯的时候,特意把几种怪病的症状集合到一个人的头上,就是为了避免雷同。

    哪里想到,天下之大,竟然真的冒出一个症状相同的病人。

    然而沈尧的师父只当那妇人所言非虚,况且卫凌风确实是他的得意门生。所以等那位妇人说完,师父便道:“夫人稍等,我这就让小徒给令公子诊脉。”

    没过多久,卫凌风来了。

    他与沈尧擦肩而过,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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