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没有戴着戒指的陈君宇,身体一日比一日差了许多,最严重的每天咳嗽的时候会咳出血。
1998年,3月初,哈尔卑斯山脉下一朵朵姹紫嫣红的小野花开满了山坡。
汤姆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陈君宇,来到矮矮的的山坡上看风景。3月的风还有一些冷,他便在陈君宇的双腿上盖了一块毛茸茸的狐狸皮毛。
从1月开始,陈君宇的双腿开始不能走路,就连用手吃饭也会莫名其妙的颤抖,拿不好碗筷。他每日会细心的照料着,洗澡、洗漱、换衣一样不落的照常进行。对于他来说,照顾陈君宇是作为伴侣的责任,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嫌弃,那是一种顺从心里的舒坦。
他也醒了很多记忆,不过那些残忍的或者痛苦的,都像看电影一样在他的眼前闪过。汤姆的心情丝毫不会被伏地魔记忆的觉醒,而改动自己心里的想法。他不要权利,不要高深的魔法,更加不想统治魔法界,他只想要和自己的伴侣,呆在与世隔绝的山脉中,享受着余生。
“看,教父,今年牧羊人的羊群好多呀!”汤姆想要吸引一下教父的视线,故意挑着话题,想要打破这让人心痛的安静。
果然,陈君宇的视线顺着那一群一群白绒绒的小绵羊看去。牧羊人骑着高马在山丘上奔驰,驱赶着一大群大群的绵羊越过山丘,前往到森林深处的那片更茂密的草坪。牧羊人的猎犬,戒备的看着森林的深处,偶尔在山峦之间会传来狼的呼喊。
陈君宇的记忆被拉回到很多年前,那时候的斯皮·约翰还是一个小胖墩,虽然饭量吃的很少,可他那一身高油量脂肪就是减不下去。那时候可把陈君宇给急的要死,想尽了各种办法,帮助着约翰减肥。
每天早晨,他带着约翰绕着牧羊人放羊的山丘跑步,途中一只狼围堵了约翰,被他用魔法攻击吓跑。胖成一个球的约翰差点把他扑到草坪里,哭喊的声音把狼都吓跑了。
虽然约翰体积很大,但他胆子比鸡蛋还要小。在他年幼的日记本里,陈君宇曾经看到,他写在日记本上的心里话。他最害怕的是同住在屋檐下的汤姆,最喜欢的也是同住在屋檐下的自己。
一朵花突然被放在陈君宇的手掌上,他的记忆也像玻璃般破碎,视线慢慢拉回到山丘上,一切又变成了现实当中的景象。
汤姆蹲在他的脚边,把一朵紫色的花放在他的手上,又采了一朵黄色的,接着又采了一朵红色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把红色的花扔掉,采了一朵蓝色的。
最后陈君宇的手上捧了一大束野花,颜色很绚丽,但唯独没有红色。因为汤姆知道,教父最不喜欢的就是红颜色的花朵。蔷薇的花是粉色的,那也是陈君宇最喜欢的颜色。
“教父,这花叫什么名字?”
陈君宇把目光放在手上的花朵上,有一些他不认识,但这对野花当中有三种,他认识,便弱弱的说道:
“这叫葱兰,在我家乡,这种野花很常见。这个叫野鸡冠花,我家后院就长了很多。这个叫红花酢浆草,不过我们当地人更喜欢叫它三叶草,还可以吃,酸酸的。当地的老人会拿它来治疗烫伤。”
陈君宇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温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美如寒冬绽放的腊梅,让人心口洋溢着一股只感观为不敢触碰的荡漾。
“教父懂得真多。”
“并不是懂得多,只是小时候玩泥巴玩的多了,呵呵……”陈君宇或许是想到了小时候的童年趣事,终于露开了八颗牙齿,笑出了声。
自那以后,汤姆就再也没有机会带陈君宇出去看满山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