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豆重重的冷哼一声:“还钱!”
斐南徽没想到宁红豆会点自己儿子的名,坐在上面的斐南衾跟斐文秀也没想到,全场的文武百官权贵富贾都没想到。这姑娘到底是何来路啊?前边跟陛下有些买卖上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这后脚又让将军府的少爷还钱!
精彩啊!
这人比除夕宴还精彩!
这一刻,整个紫云楼没有一个人昏昏欲睡,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生怕漏掉什么关键的词语,而且所有人都看准了宁红豆,把这姑娘的样貌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
周围人瞧的越仔细,站在宁红豆身旁的申媚儿,脸色越是通红,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自己的老公跟坏女人偷偷摸摸私会被捉了个现行,或者说光天化日下打情骂俏,然后自己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申媚儿几步跑回座位上,低头怒视斐惊蛰:“惊蛰哥哥,怎么回事儿?那坏女人为什么会让你还钱?”
这问题让斐惊蛰更加尴尬,张开口想解释,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对。说真话就是承认自己为前方的将士刻墓碑,可朝廷还隐瞒着战况呢,这话说出来就是打自己爹的脸。可说其他,自己就成了私会姑娘的负心汉,左右为难啊……
斐惊蛰越是左右为难,申媚儿脸色越是难看,心里已经在暗示自己:“自己的惊蛰哥哥怕是跟宁红豆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方答应了给银子了事,可是却言而无信,现在被拿出来说事儿,要还钱。”
回忆前几日去岁山草舍时,两间屋子,有一间屋子里明显有女人的痕迹,那神秘的女人,应该便是眼前的宁红豆无疑了。
不管申媚儿怎样想。
宁红豆站在大堂中央,只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
瞧一眼李天意,她原本以为吃自己辣椒馄饨的少年很特别,现在看来,确实很特别,特别的胆。
再瞧一眼斐惊蛰,她原本以为跟自己一起刻字的少年很有趣,现在看来,确实很有趣,有她娘的去。
“男人果真都是大猪蹄子。”
宁红豆再一次觉得,她师父叶飘零说的真好:“在这俗世中行走,什么时候都别惦念别人,尤其是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男人要靠自己,女人啊,更应该靠自己,老是去看男人,想着让男人帮忙,有什么意思啊,没骨气,丢人!”
宁红豆的表情开始变得很骨气。
这份骨气让在场的人都很好奇,你凭什么骨气?你有什么资格骨气?大家都在看,远处奕剑听雨阁的弟子也在看,舞娘中央的岑锦飞也在看,然后就觉得宁红豆很眼熟,自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