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当一个快乐的傻瓜。
芹菜不懂剑,也不会用刀,拳头无力,他只懂推衍测算,还有道术,用单纯神念比拼的道术。他师父告诉过他,非万不得已,不要用。芙蓉园,除夕盛宴,芹菜觉得那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姐姐们被欺负,他是男子汉,理应出头。
雪。
落了一夜。
中年道士夏山就看了芹菜一夜,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半宿,等待徒弟的苏醒,等待着,等待着,就等来了一个迷茫的目光,空洞到无神,无神中嘴角还流着口水。
不用想都知道,芹菜的神念之地被彻底摧毁了,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傻瓜。
无论问什么,芹菜都没反应,只是脑子一抖一抖,做着机械般的重复动作。
夏山不怪别人。
这是他徒儿自己的选择,他选了,就肯定不后悔,而且白千帝已经将申虎豹万剑穿心,死的不能再死。
这口恶气。
也算是当场出了。
其他受伤的少年郎都被送去了医馆,普通外伤,医馆里就能治。
整座知足常乐楼,只剩下昏迷的宁红豆,守在床头的白千帝,忙前忙后的管竖横,成了快乐傻瓜的芹菜,芹菜的师父夏山,还有睡着的春夜。门口守着三五个终于醒酒的少年,完全没搞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自己老大勒令,哪儿都不能去,谁都不让进楼,老老实实的守着。
大年初一的知足常乐楼,没了欢笑,更没什么喜庆气儿,安安静静的走到初二,然后是初三。
大年初四的早晨,春夜终于睡醒,宁红豆也伴着一阵剧烈咳嗽直起了腰,同时,隔壁芹菜屋里传来一股震撼人心的气息。
就连白千帝身旁的木桌都跟着飘到了空中。
宁红豆吐出一口淤血。
春夜伸了个懒腰。
芹菜的眼眸中忽然就有了光彩。
光彩渐隐,芹菜眼眸的焦点聚实,大脑开始转动,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师父,很是开心:“师父,你来接我了?”
……
人间很大。
洛阳也很大。
宁红豆一群少年,一夜惊了神都,很多人唏嘘,很多人羡慕,很多人不屑,也有人不为所动,甚至根本不听。
不是不想听,是没有时间听。
因为很忙。
有人很忙,洛阳城也很忙,宁红豆这些少年给整座洛阳城展示了一幅画卷,一幅关于修行者的完美画卷。
同样是少年,同样是十四五岁,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孩子在忙些什么?会有出息?
什么是光宗耀祖?
状元郎才能有几个!若是成了那修行者,一剑光寒十九州,也算不错。
别说是那些达官贵人,就是狭窄街道里肮脏的乱棚子中,那些活都快要活不下去的人,也梦想着能修行。
几个油腔滑调的小厮,跟另外几个贼眉鼠眼的仆人小声的嘀咕,似乎是在磋商什么大事儿。
不远处的角落里,装满金银珠宝的盒子悄悄传递。
有看似‘仙风道骨’的男人拿走金银,从怀里掏出来几张龙飞凤舞的纸片,低声交代。
神都洛阳城暗地里刮起一番古怪的风。
修行之风。
借着这阵风,几十上百个从未听过名字的‘宗门’,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甚至还出现了什么第二剑门,天下第一楼,唯我独尊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