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建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跟顾文熙说一下案情进展,同时了解一下智衡的戒毒情况,于是来了之后就先去找了智衡的主治医生,两人原本正谈论着智衡的病情,监控中心突然发来了消息,说特护病房的男患者突然行为失控动手推了他老婆一下,两人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看到她爸后,顾文熙立即说了句:“我没事。”但却没有继续在病房里待下去,而是低着头急匆匆的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她才捂着脸低声痛哭了起来。
这一段日子她过得也很煎熬,智衡失眠,她几乎在一直陪着他熬,精神压力也很大,再加上很担心孩子,情绪也很不稳定,但她一直在拼命控制,可是刚才发生的事直接令她崩溃了,却又不敢当着智衡的面哭,怕刺激到他,咬牙忍着直到出了门才敢掉眼泪。
陶建树紧跟在顾文熙身后出了病房,看她靠在墙上哭的样子和小时候受了委屈后偷偷抹眼泪的样子一模一样,而且他还发现他姑娘明显瘦了一大圈,又怀着孩子,真是快给他心疼坏了,眼眶直接酸了:“爸现在就带你走。”
顾文熙没说话,哭了一会儿,心里的负面情绪才发泄出来,又冷静了几分钟,才哑着嗓子对他爸说:“他还没脱毒呢。”
陶建树:“戒毒所护士医生多得是,人家还是专业的,不差你这一个人陪!”
顾文熙沉默了一会儿,眼圈又红了,像是在做忏悔一样对着她爸倾诉道:“我觉得我对不起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遭这么大得罪,他要是根本就没有遇见我的话,现在不会在戒毒所戒毒,而是在学校和所有即将大学毕业的学生一样准备毕业实习的事,都是我害了他,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感情,我的错误连累了他。”
身为特情处处长,陶建树清楚顾文熙说得都是实话,而且因为智衡的事她以后还少不得挨罚,十年的功劳说不定还会被一笔勾销,但身为父亲,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被自责和愧疚感折磨的痛不欲生,立即安慰道:“人心都是肉长的,特情也是人,心也是肉长的,你控制不好自己的感情也很正常,蓁蓁,你听爸爸的话,别太为难自己,现在你还怀着孩子,为难自己就是为难孩子,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孩子考虑考虑。”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顾文熙心里的担心更重了一分:“我怀孕三个月多了,还没做过一次产检,现在我根本不知道孩子什么情况,能不能要。”
“你现在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你要放轻松。”陶建树语重心长地安慰道,“你妈当年怀孕的时候脾气也不好,也容易东想西想,孕妇都这样,你要学会自己调节情绪,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坏处想,不然你没事也容易出事。”
顾文熙烦躁的叹了口气,再次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冷静了好长时间才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又做了三组深呼吸,调整好状态后对她爸说:“我等儿要去做个产检,不能要我就直接做了,然后回家,养几天身体再回来;能要的话,我就直接回来。”
陶建树同意她的思路,但不同意她的第二个决定:“你还回来干什么?还不回家养胎?你妈现在担心的天天晚上睡不着觉。”
顾文熙低着头说:“说得好像你天天回家一样。”
陶建树被噎了一下:“你这闺女……”
顾文熙道:“只要智衡在这里面待一天,我就一天不会走。”
陶建树:“他现在还处于戒断期,戒断反应严重,状态非常不好,暴躁易怒,行为又不可控,还有自虐倾向,刚才就是推了你一下,万一以后打你呢?”
顾文熙斩钉截铁:“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