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蹙眉望着眼前把自己包裹得很是严实的人,没有在第一时间拿下他不过是因认出此人身上裹着的大氅是兄长之物。这世上能穿着兄长衣物,与他恁般亲密之人恐怕只有嫂子。沈长宁面露惊恐,兄长不会当真‘金屋藏娇’吧?
“大姑娘,你不记得我了?”
沈长宁:“你是?”
林鸦拉下兜帽,指着自己:“我啊,外院马厩的林鸦,当初与牛老头一同为您的马儿治病。”
几个月前的事儿,沈长宁倒也有些印象:“牛老头前些日子被发配到城郭外的庄子,后来又叫回来。听闻是徇私,把个人放出去,后又经人求情……莫不是你?”沈长宁早便觉得不对,兄长说一不二更不能容忍家仆徇私,怎会因人求情而不追究牛老头那几人?
先前也从铃儿口中得知乾元楼里藏了个小公子,兄长……和小公子?金屋藏娇……绝世美人?沈长宁感到一阵晕眩,再定睛望着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灵秀动人,好个漂亮的少年郎。
林鸦当着沈长宁的面打响指:“可醒了?”
“你、你住在乾元楼……与我兄长关系……?”沈长宁磕磕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心中后悔昨日不该在酒馆茶肆中编排沈太傅强取豪夺美人的话本。若是不编排她便找不到理由闯乾元楼,若是不闯乾元楼或许她仍活在拥抱小侄儿的美梦中。
林鸦:“嗯……不知怎么说才好,要说没关系也不算,我们快有小孩……”
沈长宁捂着嘴巴,泫然欲泣:发展到有小孩的关系,便是已有夫妻之实。兄长孤身多年原不是身体有毛病,而是不爱红颜独爱男儿身么?
“但仅止于此也没甚关系,他还是沈侯爷、沈太傅,我还是个山野小子。”林鸦耸耸肩,见沈长宁眼里含泪便有些急了。他可是最见不得姑娘家掉眼泪的,不知怎的便转动了脑筋赶紧安慰道:“您别担忧,我与沈于渊当真没有明面上的关系,时候一到我定会离开。你别、别哭了——”
果真是强取豪夺?沈长宁更是痛心疾首,怪她,嫁了出去便不再关心兄长。兄长瘫痪,她被蒙在鼓里。如今兄长动心却用错方式强留个小公子在乾元楼,得到身子却得不到心,分明是不懂追求心上人!
林鸦摸遍全身也找不着手帕,只好捏着沈于渊的大氅想替沈长宁擦眼泪又顾忌着她是个有夫之妇。别说沈长宁是个有夫之妇,便是个大姑娘他也是不敢动手。此前花眠柳宿,与那些个姑娘姐姐嬉笑却始终保持距离,还当真没敢上手摸,偏爱把自己装成个浪荡子。
沈长宁见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失笑不已:“我没事,只是想到些事儿有感而发。你叫林鸦?哪儿人?几岁了?”
林鸦:“武荣州,刚及弱冠。”
“武荣州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怪不得能出你这般灵秀的人物。刚及弱冠?可我还小上两三岁——”沈长宁捧场的笑语立时顿住,笑脸僵硬,差点变成哭脸。兄长比她还大上十几岁,居然娶个比她还小的小嫂子!
沈大姑娘今日依旧感到心绞痛。
林鸦后退一步,警惕又小心的问:“你还是想哭吗?”
“没有。”沈大姑娘强行挤出笑容,语气慈祥、目光慈爱的询问:“小嫂子——”
“啊?”
沈长宁:“咳,喊错了。”她叹气,摆手道:“别介意,我心里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