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的,目标应该是沈于渊。想来想去也就他的身份会拉仇恨,林鸦耸耸肩,没有反抗就被压进船舱关了起来。
姜昭也被压进来,满脸愧疚的同林鸦道歉。全是他思虑不周、错信歹人,没有帮到林鸦反而害了他。林鸦满脸奇怪:“说来还是我连累你才对,你跟我道歉干嘛?”
姜昭一愣:“好像是如此——你得罪谁了?大费周章抓你,还特意弄来商船出长江,可是要经过关卡和官府检查的,他们就不怕出事?”
林鸦摇摇头:“目标不是我,是沈于渊。”
“沈太傅?”姜昭一惊,仔细想想也对,他们俩人都是小鱼小虾,唯有沈太傅才是真正的大鱼。费这么大劲儿也只能是为了引沈太傅上钩,可——“沈太傅会来救我们?”姜昭叹气,继而打起精神道:“林兄不用怕,我爹曾与沈太傅是同窗,应、应该会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来救我。届时,你会也得救。”
林鸦面色古怪,关注点歪了。“你爹和沈太傅同窗?”
“是啊。”提起这点,姜昭颇为自豪:“我爹是元狩七年新科榜眼,那年沈太傅是最年轻的状元郎,名震京都。”虽则后来他爹只是个小小侍郎,而沈太傅袭侯爵、称将军,卸甲归府重入庙堂拜为太傅。两人除了曾经的同窗之谊再无其他联系,要说沈太傅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救他,姜昭是有点心虚的,好在他母亲是个县主,多少有点说话力度。
这般想来,姜昭挺直腰杆,有了些自信。
林鸦掰着手指计算年岁,姜昭年岁比他还大一两岁,沈于渊跟姜昭他爹同窗……元狩七年距今已有二十五年。总不能年纪太小便参加恩科吧?这般算来,沈于渊年岁应有四十左右。
不像,根本不像。
林鸦摇头,不敢置信。沈于渊除了头发花白,面容俊美如青年,身体健康强壮不输年轻人,哪点儿似个中老年人了?他一直以为沈于渊头发花白是练功所致,从未怀疑过他的年龄,毕竟沈长宁也只比他大不了两三岁。他们兄妹俩总不可能年岁相差巨大吧。
他小心求证:“姜兄,姜大人与沈于……沈太傅可是同龄人?”
“当然不是,我爹比沈太傅大——”姜昭立即否认。
林鸦松了口气。
“三岁。”
林鸦:“……”
。。。。
沈长宁伸长脖子左顾右盼也没见到林鸦,逗弄了许久小侄儿,不由询问沈于渊:“兄长,小嫂子呢?”
沈于渊抬眸看向桃林中热闹的节会,雅乐清歌曼妙,而他这厢自成安静的天地,无人敢冒犯。他轻笑:“跑出去了吧。”
沈长宁:“什么?”
沈于渊:“过会就会回来。”千万别让他失望。
过了一会,有人悄悄过来附耳告知沈于渊消息,本是嘴角含笑的沈于渊登时失去笑容,满面含霜,威仪凛然。他只耳语几句交代旁人些许事便起身匆匆离去,主办这场祓禊盛会的主人见状原是要来询问,只远远见上一面便为沈于渊所慑,不敢上前。
沈长宁僵硬原地,不知兄长遇到何事,心情竟不悦至此。那模样已是多年未见,犹记得当年兄长还在战场中,杀神之名远扬天下。敌人设计,残杀妇孺,惹得兄长大怒。那时他就是这般不声不响,心底滔天怒火化成凶兽将敌人吞噬干净。
不知是何人惹得兄长震怒?
沈于渊朝长江与青溪会合的口岸骠骑航而去,越是接近骠骑航,心中怒火愈盛,怒极反笑,便愈是镇定。
好个林鸦,还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