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小了,缮国公家的孩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认得几百个字了,你还天天在家里疯玩儿,”贾赦瞪着眼,说道,“明儿我去给你请个师傅,教你读书习字,虽然不至于像他们家孩子一样,但是,不能什么都不懂。”
“哇,”贾琏真的哭了,贾赦摇摇头,转身离开,听着身后的贾琏对赵嬷嬷说着,“我不喜欢缮国公家的孩子,以后不许他再来咱们家玩儿...”
赵嬷嬷则是轻声的哄着,“好好,二爷说不叫来就不叫来。”
贾赦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觉得这样不大好。
就像石呆子说的,“拿自家孩子和别人家孩子比,只有疯了才这样做。”
但是,他现在心里有事儿,并没有心情和贾琏谈个心什么的。
叹一口气,只能暂时先这样了。
等把梅姨娘的事情弄明白,把府里整顿好后,再和贾琏好好说说。
梅姨娘他是不准备再留。
他已经非常肯定,这个梅姨娘并不是前世的那个梅姨娘。
前世的那位根本不识字,更不要说给贾琏做什么画册,写什么故事。
现在的这位,不仅识字,显然还懂得很多、很杂,而且,许多东西他都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
大齐朝并没有这种故事,北武国那边也并没有什么白雪公主的传说,更没有海,不可能有什么《海的女儿》。
贾赦匆匆走在秋日的阳光下,将小厮甩下一大截。
梅姨娘来自何方,他不想管,也不愿意管,更不愿去深究。
即使问,大约她也不会说实话。
就如同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把重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的。
但无论她来自哪里,对何氏下手、引诱贾琏看邪书,都是他不能容忍的。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这辈子都要保护的好好的,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无论是谁,敢对他的家人下手,他就和对方不死不休!
当然,在找梅姨娘之前,他需要去验证心中的想法,要去看看,老太太的死,梅姨娘到底有没有参与,参与到什么程度?
背后可有主使?主使人是谁?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哗啦啦!
老太太曾经住着的西院内,主人已经离世多日,房内贴身伺候的丫鬟尽皆被遣散,廊檐下往常叽喳叫个不停的各色鹦鹉八哥也早被移往他处。
满院寂静,以往热闹的情景早已不复存在,只有几个孤零零的老弱病残,日日弯着腰,握着扫帚,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打扫着并不会有人来踩的地面。
秋风吹过,满地的枯枝败叶簌簌作响。主人不在意,短短几日,就连洒扫的人都懈怠了。
蓦然间,贾赦的忽然出现,让院内值守的人纷纷战战兢兢的跑出来跪在地上,看着满地的残花败柳瑟瑟发抖。
但贾赦这个时候并没有心思整顿这些下人,他现在只想找到答案,解开心中的疑惑。
若是查案,前世的他,肯定看不出来。但是,流放十年,和北武国的人斗智斗勇十年的他,此时有五六分的把握找到害死老太太的凶手。
进入老太太日常起居的堂屋,阴冷之气瞬间侵入全身。
墙上原先挂着的花开富贵屏风已经撤下收了起来,桌案上空落落的,一色玩器也无。
里屋榻上,老太太往常喜欢躺着的地方,被褥已经收起,只剩下空荡荡的硬木板床,再也没有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或者是笑,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