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认?”梅姨娘依然挺着胸膛,丝毫不认为自己做了件错事儿。
贾赦皱眉,梅姨娘为什么会这么的平静?
没有痛哭流涕,或者是请求原谅,或者是说老太太对她不好害了她家人,所以她才杀了老太太为亲人报仇。
她就只是平静的站着,浑身上下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冽气息,就好似她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一样。
前世十年的流放生涯已经让贾赦的心境坚固异常,但是,此时面对反常的梅姨娘,他有一种把握不住的感觉。
思索片刻,他说道:“你要知道,你即使不承认,我暂时也并没有证据证明老太太之死和你有关。”
“即使不承认,也不过是多拖几天而已,到最后,你还是会找到证据。”梅姨娘微微一笑,好似丝毫没有感受到贾赦的淡淡的无形的威压。
“你就这么相信我能找到证据?”贾赦自己都不信。
屋子被打扫的太干净了,除了那张“张氏药堂”的白纸,他找不到其他的任何证据。
梅姨娘掐着自己的孝服里面的青色缎子看了看,随后抬眼,笑得意味深长,“以前的你,可能找不到,但是现在的你,一定会找到。”
“什么意思?”
贾赦心内忽然警铃大作,梅姨娘实在是太反常了。而且,她身上的气势丝毫不比他差。他隐隐有种压不住她的感觉。
他觉得,事情正在朝他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梅姨娘放下手中的袖子,扭头撇眼窗外,确定外面没人后,才轻笑一声,说道:“以前的贾赦,昏聩无能糊涂,对老太太偏心二房一事一直心有不满。就想着等待机会,进行报复。但是,可惜的是,能力平庸,怕母亲怕的要死,并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行为。”
贾赦的脸色猛然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梅姨娘一笑,放下袖子,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现今的贾赦,或者是说,半个月前的贾赦,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有胆识,有谋略,有勇力,面对忠顺王爷的威逼,不骄不躁,冷静而迅速的找出解决之道,还在皇帝面前不动声色的上了眼药,让忠顺王爷栽了个大跟头。我还听说,二十个骑马好手都没有拦住你这位往常声色犬马、一向骑术不佳的纨绔公子。”
夕阳渐渐落下,院子内的黄色更加浓郁。
贾赦头上冒出了滴滴汗珠,但他没有擦,只是死死的盯着梅姨娘。
“以前的贾赦,”梅姨娘婷婷而立,不怕不惧,继续说着,“不跪下磕头认错就让人高看一眼了,绝对不会有胆子给忠顺王爷挖坑。而且,他以前怨自己的母亲怨得要死,忠顺王爷叫开棺之后,以他的昏聩,根本想不到那么多,说不定,为了报复母亲的偏心,为了陷害二房,趁机就会答应开棺。当然,以前的贾赦,也绝对不会面对我刻意表现出的风情时,表现的像个正人君子,即使在他母亲的孝中。”
贾赦猛然想起那一日从皇宫回来,他碰到梅姨娘在何氏的院子内烧香。
那时候,他认为梅姨娘是想诅咒何氏,等何氏死后,好被扶正,还认为她太心急了,对她心生厌恶。
但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你想的对,”梅姨娘歪着头,好似明白贾赦的所思所想,笑道,“那一日,当听说你不和忠顺王爷见面,而是闯过众多人的阻拦去了敬贤祠的时候,我就怀疑,你,已经变了。”
贾赦双拳紧握,这女人太厉害了。
“当然,”梅姨娘笑得非常开心,“那次,我烧香的主要目的是试探,次要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