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母亲和他想法不一样,贵妇人微微抬高下巴,用一种骄矜的语气对儿子道:“西里斯,注意你的仪态,还有,专注。”她冷漠的对儿子点点头,黑发少年垂头丧气放弃“表演”,又试了几支魔杖才算妥当。老奥利凡德似乎也知道这位女士不好打交道,丝毫不像对其他家长那样絮叨着要求他们善待自己的魔杖,而是木着表情货银两讫送客出门。
“好吧,麻烦的客人离开了,梅尔先生,让我们一起看看您未来的半身。”他乐颠颠的从柜台下面取出刚刚做好的魔杖:“您母亲的头发,嗯……非常倔强,但同样的,勇敢又坚强,她一定是位非常美丽同时非常强大的女士,也许还带了点小小的骄傲,总之非常可爱。可惜,和这块木材脾气不和。非常奇怪,非常奇怪,按道理来说,我觉得它们应该是能够好好相处的然而……没办法,所以我采纳了您提供的第二个选择。”
并没什么奇怪的,就算这根树枝孕育了梅尔女士,但它作为艾萨的弓曾经常伴少年左右,梅尔女士会有意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奥利凡德出于保护客人秘密的目的,全程都没有点明艾萨的种族,但双手的颤抖泄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激动。
精灵!已经尽数迁入阿瓦隆消失无踪的美丽物种,能有一个就能有第二个,难道说梅林终于想起他的信仰者了吗?
艾萨叹了口气,拿起新做好的魔杖,熟悉的木质纹理在指尖摩擦,精巧的装饰花纹让它看上去更像是艺术品而不是武器。他轻轻挥动手臂,重新适应巫师而不是弓手的身份:柔和的绿色光芒在杖尖点亮,魔杖店里未曾加工过的木头纷纷抽枝发芽长出叶子和花,花朵绽放后结出累累硕果,一切就像是把生命循环加速展示了一遍,果实最终变作一颗颗莹绿色的种子。
“真是奇妙的景象。梅尔先生,斯内普先生,相信我,你们都将成为了不起的人物!”
艾萨支付了定做魔杖的二十个加隆,再次心情低落的被西弗勒斯拉出魔杖店。黑发少年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天难过了两次的好友,都是被母亲放弃的存在,他深知这种遗憾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弥补的。
耳朵都耷拉下来的精灵晃神儿的功夫走在前面的好友就不见了,周围尽是面目陌生的人类,正当他向后退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时候,西弗勒斯板着脸举了一支超大综合口味的冰激凌挤了回来。颤颤巍巍顶在头上的冰激凌球是粉红色的覆盆子味道,上面洒满蜂蜜彩色糖粒和香喷喷的坚果仁,黑发少年把这支吸引许多小孩目光的甜品塞进艾萨手里,扭开脸哼唧道:“请你吃个冰激凌,就当……庆祝入学?”
他的耳朵红了。
“哦……哦!”艾萨笨手笨脚的接过这支冰激凌咬了一口,甜甜凉凉,带些爽口的微酸,混着香脆的果仁,咬着咬着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精灵少年低下头红了眼圈。未接触到温暖,不知温暖为何物,人类这种不断被诟病却又不断被向往的种族,大概就是因为这种温暖才能绵延至今的吧?
“喂!你别哭啊!”看到水滴落下来的瞬间西弗勒斯毛都快炸了,他的朋友被他叫得更凄惨:“啊啊啊啊啊!西弗勒斯!瓶子!你刚买的水晶药瓶!快点快点!快干了!快一点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艾萨拿着小半瓶液体塞进朋友手里:“庆祝入学的回礼,精灵的眼泪,珍稀魔药材料,虽然是半精灵,也许会有什么不知道的影响……”
“哈……?”西弗勒斯难得的出现了“惊讶”的表情,紧接着低头似乎是想把刚才滴到地上的眼泪挖出来,艾萨眼疾手快扯住他:“好了好了,我就在你身边,有需要的时候去厨房切个洋葱不就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