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熠姓顾。余疏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顾府,那是南城极有名望的大家族,赌场舞厅烟土无不涉猎,这个顾寻熠虽然没听说过,但看样子就算不是顾家太子爷,也肯定不会简单。
只是他浑身的气质与余疏实在不像商人,首先长得就格外阳刚,剑眉星目,眼睛很亮,棱角分明,皮肤白皙却高大挺拔,不知道是不是个子太高的缘故,还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浑身上下是藏不住的冷厉与杀气,即使他穿着衬衫西裤也不像个商人,倒像是个军人。
年龄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领结随意的散挂在衣领,看得出不太习惯这样的装扮,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的气质,还有一种就算他装得再彬彬有礼也遮不过去的痞气。
余疏笑了笑,说:“要让你失望了,我逃过一劫是因为那天我高烧不退去了县城,并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你倒不如亲自去西冷镇问问当时的院长。”
“他已经死了,就在三天前。”顾寻熠的口气不咸不淡,像他这种人,不会把他人的生死看得很重,就像在说三天前买了捆芹菜,可惜已经烂了。
余疏听到老院长的死讯,表现得比他更加冷漠了,只觉得他早该有这么一天,淡淡道:“那就没人知道了,不过也没什么,就是一场火灾,小孩子贪玩点燃了什么东西引起了大火也不奇怪,你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难不成是怕死过人宅子不吉利?”
顾寻熠笑起来:“我就是随便问问,要是没什么特殊原因,当然不会不吉利,再说了,我从不信鬼神。”
余疏没有接话,就是用礼貌却又点到为止的笑容看着顾寻熠。
他几乎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不远不近,和善绅士却又始终隔着一层纱,没有人可以窥探他的想法,相处中又不会觉得不适,是一种刚刚好的距离,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疏离感,也让他没什么交心的朋友。
顾寻熠装作不经意的拿起杯子,将屋子环视了一周,问:“对了,你是一个人住吗?”
“是,孤儿院长大的当然一个人,很早就搬出来了,你呢?”余疏看他不像是坏人,也就实话实说了,乱世之中,像余疏这样无依无靠的人杀也就杀了,不值得算计。
“没什么,我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就是瞎混,不然谁大晚上出来啊。”他说到后面很爽朗的笑出了声,他的声音虽然很低很有磁性,笑声却很干净清亮。
余疏也轻笑了一声,摩梭着余要红的背,小猫舒服的伸着懒腰,拿眼睛斜睨着顾寻熠,那摸样高傲又嘚瑟。
顾寻熠恨不得魂穿那只猫咪。
他看着余疏毫无防备的样子心痒的不行,正在抉择是直接扑上去说老子看上你了,跟了我吧,我保证不亏待你,还是用蛮力把人压在身下说你不从我就来硬的了。相比之下他更倾向于后者,毕竟这个小美人百分之百是不会答应的,可看着他的脸又实在下不去手。
只能用眼睛占占便宜,他的目光从余疏红润的唇漂亮的锁骨,宽松睡衣下隐隐约约的清瘦身形,一直流连到白皙骨胳分明的脚踝。
余疏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再好脾气,被一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看着多少会有些恼怒,就礼貌地问了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句话已经是明显的逐客令了,顾寻熠倒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虽然舍不得也只能说句:“没什么,今天打扰了。”
看他起身要离开,余疏礼貌性的送了送,就在家门口点了点头,没说再见,毕竟他也不太想再见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