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令刚和余疏腻歪了小半天,顾宜之就带着两个家仆来了顾宅。
顾寻熠还没忘了上次的事儿呢,心里别扭着就不许余疏出来见这大少爷,就把他安置在卧室弄了点儿吃的,余疏到乐得自在,沙发上抱着猫看了两出话本子也不搭理旁人。
“这不是顾大少爷吗,什么邪风歪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稀客啊,不好意思,今天我忙着和小情人叙叙旧呢,要是让我去顾府,那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顾宅庙小,你这绫罗绸缎金丝线的衣裳,别沾了灰。”顾寻熠穿上衬衫长裤,俨然一身低调的常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少跟我阴阳怪气儿的,我为什么来你既然已经猜到了就给我个面子,司令大人在外面再怎么威风也不能一直住在外面不回家呀。”顾宜之在大堂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兄长的风范,可顾寻熠不会买账。
“家?顾宜之,你们顾府那破地方怎么就成了我家了?家总得有家人才叫家吧,余疏在这儿呢,还有比这儿更适合当家的吗?”
这话说得得意又骄傲,声调自然就高了些,家仆们听得清楚,余疏听得也清楚,他难得的眼神微动,看不下这些杂书了。
顾宜之叹了口气:“寻熠,你怎么想的?”
顾寻熠反问:“什么怎么想的?”
“你丝毫不给顾府面子没什么,你想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也理解,可我希望从今往后两个顾家可以和平共处,一个从商,一个从军,井水不犯河水。其实你这又是何必呢,顾府百年基业,你再怎么得意,有了顾府给你撑腰只会如虎添翼,我们家可不止是买买丝绸烟土,开开赌坊歌舞,你想要什么,顾家都有。”这话说得够直白,够坦率,也极具诱惑力。
但顾寻熠却是一脸不屑的哼笑了一声,深深的看着他道:“顾宜之,你们顾府胃口实在太大了,小心引火上身。”
顾宜之愣了愣,随后笑道:“看来顾司令不领情啊,是宜之叨扰了。”说罢行了个礼,就转着轮子往外走。
“姓顾的不愿姓顾,可姓王的终究是姓王的。”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顾寻熠说得极为认真。
顾宜之听到此话顿了顿,背影有些僵硬,笑着说了句:“多谢。”心道:你不愿姓顾,我们不姓王还能姓什么?
此王乃东南地区的另一王,雁城王晏川。
当下局势动荡战乱不断,军阀割据地盘,个自圈地为王,早就不把北城的大总统当回事儿了,东南督军王晏川就是一个,明面上以他大总统马首是瞻,暗里都在不遗余力的为自己争夺着,而这一切大总统都看在眼里,眼下唯一计策就是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消耗兵力,瓦解最为出头的东南军队,而用来制衡王晏川的另一王就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顾寻熠。
顾府之所以昌盛不衰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投靠了王督军,一个乐得有了庇佑,一个乐得有了钱袋子,相辅相成,各得起利益。
书房内。
天已经热了起来,夜里虫鸣鸟叫声在寂静的书房显得格外一惊一乍,顾寻熠坐在桌案前正发愁,见余疏时的喜悦暂压下了的棘手事,此刻涌了出来。沈辉轻手轻脚的走进了书房,感受到屋子里压抑的气氛,他人高马大站在屏风后面也不大敢进来。
“杵在那儿干什么?你当这屏风能藏住你?”
沈辉咽了咽吐沫,走了过去,暖黄的台灯照得顾寻熠面部硬冷的线条柔和了些,脸色依旧阴沉的很。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司令。”
“这一仗算是打赢了,赢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