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熠这才满意的将药碗收起来。
余疏病了之后就一直在喝药,屋子里总带着浓浓的中药味儿,闻得惯的觉得药香萦绕,闻不惯的吸一口气都苦到心里去了,余疏身上淡淡的也有一股,离得近了就能闻到,好在这样的程度不会觉得苦。
自从那日听了杨文照的话,顾寻熠就吩咐槐妈每日熬药,还必须看着余疏喝下去,现在两人搬出来住了,这小屋子也容不下太多人,这事儿就落在了顾司令的头上,对他而言看着余疏喝药,欣赏他无奈的样子是一大乐事,不嫌累不嫌麻烦还自得其乐。
大下午的这药一喝就有些犯困,余疏趁时候还早就躺在床上休息,顾寻熠睡不着,侧着身子搂着他的腰问道:
“余疏,我上次说的那种日子你觉得怎么样啊?”
“嗯。”
“你觉得可以啊。”
“嗯。”
“嗯什么嗯!就知道你没认真听,就是上会我说的那种生活,我不当司令了,我们搬去一个带院子的小宅子,不管是南城西城在哪儿都行,就我们两个人住着,以后再养几个孩子,你要是不想生其实可以领养啊。”
余疏背对着他睁开了眼,嘴上敷衍道:“别做梦了,不困就从床上下去。”
“我是说真的!唉,算了,我要是不当司令了你更要去找小白脸儿了。”说完这句顾寻熠就闭上眼睡了。
两人是被隔壁邻居叫醒的。
“余先生!余先生!你回来了没?还睡午觉呢?”
是住在隔壁的杨寡妇,她就是这南巷十几间屋子的包租婆,丈夫死后就靠着收租子过活,整日里没事儿就打打牌嗑嗑瓜子,大街上溜达小窗子外头传闲话。她有个女儿和余疏差不多大,虽然年长几岁但是模样水灵又娇俏,杨寡妇在这方圆十里就看准了余疏这一个女婿,知书达礼又没什么花花肠子。
今天一听要搬回来赶紧跑来了。
余疏穿好了鞋子就去窗户那边儿应了一声,“起来了,杨家妈妈。您找我?”
“可不是找你吗,你这孩子开春的时候怎么说不租就不租了?前一天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第二天屋子都空了,要是遇见什么事儿了尽管告诉妈妈,这房租可以商量的呀,我杨家妈妈很好说话的。”杨家妈妈边说手上还一刻不停的在织着一件毛背心,毛线球放在小布袋儿里挂在胳膊上,两根细长的针飞快的动着。
余疏垂下眼帘,道:“没什么,就是遇见一个朋友去他家里住了几天,遇到点儿事情他和我一起现在搬过来了。”
杨家妈妈听得仔细,眯着眼睛感慨道:“哎呀呀,所以说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他半年前想着接济你,这么点儿时间就要靠你养活了,不是杨妈妈小人之心啊,这朋友可不能乱交的,尤其是有些暗地里做些不干净的勾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拉你下水!”
“知道了。”
“你对面卖书的那个姚胖头,他前几天还跟我讲啊,他有一个朋友跟着什么大哥想空手套白狼,一开始还好好的赚得好多钱啊,谁知道就在几个月前被人毒打了一顿路都走不了了,这种人要是沾上了就要一起倒霉的。”
“杨妈妈你放心吧,我这个朋友……”余疏余光扫过身后,笑着道:“就是个厨子,没那么大胆子。”
“厨子?肯定手艺一般,要不不能在你这儿赖着呀,这□□的厨子一个个都吃的胖乎乎的,随便一点儿打赏都够吃一年的了……唉?我说你这朋友不能在你这儿赖一辈子吧?”
余疏低着头促狭一笑,在杨家妈妈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