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祺冷笑:“这么说,进城费收多少都由曹钟文的侄子说了算。”
曹云天立刻说:“那绝对不敢,定好的一人一两银。”
何进说道:“他刚刚收了我们一人八两。”
曹云天的冷汗都下来了,这曹尼也太放肆了,居然让他朋友收这么多。
经过书房时,殷祺忽然站住,对曹云天说:“你先去把那人找出来,带来见我。”
曹云天应是,匆匆离开。他要赶紧把那小子找到,然后快点送走,抓不到人,就只是私设收费岗一罪,抓到人,不知道世子得多生气。
苏然见他们停在这不走了,心里发毛,这屋子四四方方也没个地方躲。
心一横,钻进密室中,扭身将门关好。
待进到里面,苏然才发现,这密室别有洞天。
那整面墙的书架不但没有挡住密室里的视线,反而透光进来。
书架的位置正好在红木书桌后面,从密室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书房中的一切,有点像现代社会那种双面镜子,只是屏幕被书架的隔板分成小份,但不会影响整体视线。
苏然摸上去,才发现这面墙似乎是布做的,绷得很紧,深灰色,再加上外面有书架遮拦,很难辨认。
密室很小,还供着佛像,小香炉里有厚厚的香灰,好像很久没人来过。
手边就是个案台,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干掉的米糊和剪刀,旁边有一把椅子。
若是坐在这椅子上,往外看,倒像是在垂帘听政。
苏然眼尖地看到,案台上有几张盖好印的文书,不过里面没有内容。
她看不懂这种文书格式是干嘛用的,不过并不妨碍她将这些文书折好放兜里。
脚边有几个空的麻包,一些草绳,乱七八糟盘着,真是很久没人来打理了。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苏然停下手里的动作,从密室的“大屏幕”望出去,只见何进和殷祺走进屋。
何进:“曹钟文在这位子上坐了几年,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连进城费这样的小钱都要赚。”
不但高清,还是立体声呢。
殷祺:“有缺点才好控制。刚刚那人也是,假如他不贪财,又怎么会被我们带进府衙。”
苏然听到这话撇撇嘴。
何进:“本以为只是收个过路费,现在看好像还有其他问题。那人连表哥和堂哥都分不清就敢乱攀关系。”
从小没有过任何哥的苏然表示,表哥和堂哥?区别很大吗?随便叫叫而已,一表三千里懂不懂?
殷祺:“就算不是曹钟文的亲戚,也和他跑不了干系。等抓住人就知道了,溜的倒挺快。”
何进:“这两年齐州盐场交上来的盐质量越来越差,可是单正浩那里又不见有多的。”
殷祺的声音很冷静,一点不生气:“都在中饱私囊。”
何进:“属下监管不力。”
殷祺:“我没有怪你。只是这位子不能再让他坐了。”
何进沉默片刻:“曹钟文在这里效力多年,知道不少事,虽然他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若……”
殷祺勾唇:“所以我打算给他升官。既然喜欢钱,就找个没实权的肥差给他,过两年看情况再说。”
苏然屏息。
这就是所谓的明升暗降吧,殷祺果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