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阴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回头一看,下一刻,妙琴绞了最后一根琴弦,割断了自己的手臂以摆脱斩岁的控制,化作一团魔气从窗户冲了出去。
虞沧澜推门而入,原本木着的脸一点点展开,眼角眉梢挤满了浓浓的惊讶。
我靠……这老前辈都玩这么重口味的吗?!
满屋狼藉,窗户破开,临湖冷风呼啸而入,七弦琴琴弦根根崩裂,染满了鲜血,地上一左一右横着被当中劈开的男尸,愣是一滴血没流,恐怕早就流干了,还有一条断掉的纤细柔白的手臂,这个怎么看都是女人的……
一地被完整剖开连点藕断丝连的意思都没有的干尸外加一条女人的断臂,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古怪……
虞沧澜嘴角一抽,看向玄光阴:“玄老前辈,这是……在做什么?”
玄光阴目光望向窗外,那抹魔气不知道使了什么障眼法,在如此朗朗白日之下消失匿迹,不易再寻。斩岁在半空中晃动下,玄光阴.道:“不必,东西确实不在她身上。”
虞沧澜越发云里雾里:“什么东西?”
玄光阴出现一瞬茫然,他仔细想了想,蒙在斗笠之下的头摇了摇。
虞沧澜:“……”
老年痴呆是病,得治。
妙琴再也维持不住魔气的样子,变回真身,拖着断掉的手臂,跌跌撞撞在雪地里前行。
宵禁早就过去,街上陆陆续续出现人影,她只好用障眼法遮住自己的样子,几个起落之后,停在一扇精雕细作的木门前。
她三声长三声短地敲了敲门,手里掐诀送入自己的声音:“师父……”
门内很快便有回应,一个姿容妙丽的侍女推开了门,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快进来。”
“告诉师父……”妙琴虚弱道,“有人来寻镇魂珠……”说罢,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她进去后不久,给府里送菜的刘财推车走了过来,他看着洁白的雪地上出现了一块块鲜红的印记,一路弯弯曲曲,不知道延伸到了哪里去。他诧异地“咦”了一声,把车停在一旁,走向红色印记,蹲下来,拿手一抹,混了雪水的粘稠液体黏在指尖,他脸色倏然一白,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众里寻她炸锅了!
房间内环绕不去的魔气引动了御魔司的人,沧州府一向看重驱逐魔修一事,为此特地立了一户“御魔司”,重重选拔考核后留下来专司此道的各个都是元炁以上的高手,统称为御魔者。
此刻两位年轻的御魔者正在搜查众里寻她。
除了那具干尸以外,后花园里还翻出来几具尸体,那几具倒是没干透,身上生出了不少紫紫黑黑的尸斑,胳膊腿一应俱全,就是被泥里的虫子咬得面目全非,满身窟窿。
一屋子艳丽的姑娘这下全都被惊醒了,躲在楼里好奇地想看又不敢看,哆嗦着念叨:“我就说这几朵牡丹近来开得艳丽,很是古怪,这季节根本就不是牡丹的花季。”
“我书册里还夹着牡丹的花瓣呢!”
“香囊,我的香囊里还有那牡丹花。”
“我……我吃了牡丹花煮的粥。”转头便开始干呕。
众姑娘一脸惊悚。
听着后头姑娘们惊恐的窃窃私语,虞沧澜面无表情地看着玄光阴跟雷达一样,带着御魔者停在哪儿,哪儿就能挖出来一具尸体,眼前十具尸体摆了一排,老人家总算愿意珍重自己的身子骨,停了下来。
整整十具,几乎面目全非。
要说沧州府里死个人太常见了。
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