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赵安摸了摸鼻子,收回目光,道,“看着不像是坏心眼的人。”
“魔修不动用魔功也很难看出来是魔修。”御魔使拍了他一把,“别想那么多了,走,干活去。”
虞沧澜急急地上了马车,抱着汤婆子,吩咐春桃把炉子点上。
回程的马车里,虞沧澜披着狐裘大氅里窝在角落,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像是个大号的糯米团子,面前随车小暖炉烧得正旺,马车里暖得像是夏天,虞沧澜还是觉着有些冷。
方才魔气稍重,加之妓院内满是女人,调起了他体内深埋的阴气,他这从娘胎里带来的寒病最受不了魔气冲撞,眼下冷得有些受不住。
他吸了吸鼻子,春桃便掏出帕子要给他擦鼻涕。
虞沧澜摇了摇头,嗓音喑哑,可怜兮兮地看着春桃:“不用,炉子还能再旺一点吗?”
春桃已经被热得鼻尖渗出细密汗珠,既心疼又担忧:“不能了,还是我给少主传功吧。”
“你忘了,你的内功心法也是阴性的,”虞沧澜微微一笑,安抚道,“马上快到了,我没事,要是不放心,就给我唱首歌吧。”
春桃脸一红,朱唇微启,给虞沧澜唱了一首小调。
虞沧澜闭目靠在马车壁上,梳理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他倒是不在乎沧州府的魔修想做什么,只是很想知道玄光阴与那魔修究竟有什么纠葛,玄光阴所说之物到底是什么……他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不想告诉他?
能让玄光阴如此惦记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能把那东西拿到手,是不是就能威胁玄光阴教他修行之法了?
想不了太多,他打了个哆嗦,得快点想办法解决寒症,他实在是受不住这个身体了。
平日里倒还好,一旦到阴气重的地方,满身的寒气全都被调动起来,就像是现在,哪怕周围像是酷暑,他也冷得像是掉进了冰窖里。
方才在众里寻她时,他尽力不让人瞧出端倪,逞了会儿强,现下更是如遭万针压身,冷彻骨髓。
虞沧澜忽然觉着马车像是晃了一下,又像是没晃,只是一阵风经过,春桃还在唱小调,丝毫没觉出任何异样。
就在此时,一阵风卷了进来,马车帘子被掀开,春桃“呀”的叫出了声,定睛一看,玄光阴稳坐在马车里,手里抱着一把弦全断了的古琴,头戴斗笠,端坐的方向像是在看他们。
……他在看我。
虞沧澜内心崩溃,感觉自己迟早要被这个神神道道的老前辈整疯魔。
马车外,车夫喊道:“少主?”
虞沧澜咬牙回应:“没事,驱车便是。”
“是。”
虞沧澜受不住他风一阵雨一阵,微微笑着问:“老前辈,你是想着先把我一只脚吓进土里,这样你就能有人作伴了是吗?”
玄光阴没吭声,忽然上前抓住虞沧澜的手,虞沧澜被吓了一跳,脸色刷的全白,厉声喝道:“放肆!”
玄光阴理也没理,忽然扯开虞沧澜的大氅,猿臂一揽,将他抱入怀里。
春桃又是“呀”的一声,遮住了眼睛。
虞沧澜气得浑身发抖,不住挣扎:“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身体里的寒意被一一驱逐出去,虞沧澜到嘴边的厉喝硬生生拐了个弯,带了三分舒服七分惬意,整个人跟泥团似的软趴趴地软在玄光阴怀里。
这不能怪他!
你要是被冻得浑身发抖,忽然有这么一个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