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长女回来,她与世子仅差一岁,在外人看来,真是金童玉女的般配。”野利氏摸着肚子,心想自己可不会像夫人那样不争气,一定头胎便是个男婴。
野利乞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妹妹长他人士气的样子,心中的厌恶不已,当年自己花了多少心思嘱托卫慕管家达仁将野利氏送进府里做偏房,如今却一点用没有。
“达仁怎么不见来伺候你?”野利乞从府门到屋子里,一圈走来也没看到达仁于是问道。
“他啊,他替老爷出去采买了,走了快半个月。”野利氏确实不知情详情,但无意得知达仁此次出门是为老爷办一件天大的事。
“你好好保重身子,为卫慕大人生下一儿半女,自己也在这府邸之中有个依靠。”野利乞一弹衣袖,径直走出屋门。
野利乞刚一出门,就看到野利霜在屋外候着,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全然没有平时蛮横无礼的样子。
“你有时间在卫慕府闲逛,倒不如多跟着爹去王府转转,就算已经当个偏房,也得是世子的偏房。”野利乞斜着眼睛,说道。
野利霜心里猛地一震,世子的偏房?她一下子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想到与元悦也许今生无缘,心酸之极,在父亲眼里她和姑母都是棋子,为他的前途铺路。
“我不允,父亲也不要妄自决意。”她大喊了一声,猛吸一口气,拔腿就往府门处跑去,一边跑一边觉得自己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住嘴,你个白眼狼,我都是为了你好。”身后还有野利乞叫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元悦此刻正好从前院进入后院,看到野利霜与她的父亲叫板的尴尬时刻,慌忙躲到角落之中,偷偷窥探二人,腹诽野利乞这个武将真是不懂规矩,在府邸大声喧哗。
看到最后野利霜边擦眼泪边跑走的背影,心中了然她与自己一样,同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不由得产生了想要远离这朝政纷争,人事繁杂的地方,做个闲云野鹤的隐居人也自在。
元悦刚想到与此,脑中闪出夫人的身影,在这十余年中,她对今生这个生她养她母亲有了浓浓的眷恋之情。
夫人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可偏偏得不到老天的眷顾,如今夫人病入膏肓,一天不如一天,她依稀记得前世卫慕府惨遭变故,夫人也在受罚之中,并没有英年早逝。
今生却不同,给夫人看过病的医官接连而至的到府问诊,药也像是灌葫芦似的吃了下去,可夫人的病始终不见好转,甚至越来越糟。
元悦本打算来看看野利姨娘,可此刻揣测此事,想不通其中奥妙,只得固执的认为卫慕鹤回来,也许夫人能心情大好,身子也能康复。
杨炳义来到西夏就是一心要为王室作画,自然对卫慕府中发生的喜事不加以多问,更不会多管闲事,一大早就去了王府之中。
“杨大人可休息好了?”德明王爷在对待宋朝使臣一点不摆架子,和蔼可亲的问道。
“卫慕府照顾一切妥帖,下官正好还碰上府中喜事。”杨炳义本不打算告诉德明王爷卫慕山喜得子的事情,可话到嘴边,脑子一转还是先说了。
“哦?是何喜事?”德明王爷一笑,问道。
“卫慕大人的偏房姨娘已经有喜二月余。”杨炳义说完,心中略感后悔,自己一介翰林墨子,竟然和德明王爷对别人家生活琐碎之事侃侃而谈。
“那倒是件大喜事,看来又能见到卫慕大人春风得意了。”德明王爷哈哈一笑,也就打住话头,不在评价。
杨炳义命书童铺展宣旨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