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金主,你俩是我找的保镖,其他人是摄影工作室的成员。”
“不错。”吴邪已从讶异中回神,抬起手捧场地拍了拍,黎簇刚才说的话,和他当年强行绑他进沙漠时说的相差无几。
拍完手,吴邪身体前倾靠近他,哑声道:“常言都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看来这话没错。黎簇,你把我当年说过的话记得那么清楚,我真感动啊……”
黎簇没吭声,手腕一转掌心多了把小匕首,锋利的刀尖对着吴邪心脏的位置。
这时,前排开车的心腹顾生说话了,“小三爷还是老实点吧,您要是带着伤跟我们下地,出点什么事儿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救你的。”
听了这话,吴邪似笑非笑的慢慢退开,他看得出,黎簇在紧张,因为他的靠近而紧张。
黎小爷真有意思,这一回掌握主导权的人明明是他自己,却在他这个毫无反抗能力随时可能被杀的“人质”面前感到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呢?青天白日的,又在车上,他还能当场扒光他操他屁股不成?
还是说他紧张是因为对他的不信任和自己的不自信?
故地重游,往事不可避免的重现眼前,那些半真半假的温柔情意,也算同生共死过的朝夕相处,恍惚像是发生在昨日。
吴邪陡然明白了什么,他收起脸上的轻浮和假笑,目光灼灼注视着身边的年轻人,口中压低了声音安抚道:“别怕,有我在呢。”
“……”
把玩着匕首的年轻人果然身体一僵,眼睛下意识望向他,触及他眸中熟悉的温柔和爱怜时,嘴唇微微发抖,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少顷,他收回目光背过身,匕首在车身上狠狠划了一刀。
“吴邪,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你确定你的人就都能相信吗?”吴邪盯着他的后脑勺,忍着别上手去摸,嘴里继续有点蛊惑的哑声,“黎簇,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那些人我都不相信,他们也不相信我,我只有你,同样的,你也只有我可以相信。”
“那吴老板要失望了。”黎簇回头看他,表情有点讽刺,“你以为我这几年做着黎小爷什么也没干?就算你不告诉我我爸在哪,我也已经自己查到了。劝你还是看看资料吧,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我爸最后失踪的地方。”
吴邪对他笑一笑,意味不明的:“你开心就好。”
境外无人区,沙海之下,有个和古潼京离得非常近的家族墓群,黎一鸣曾和他的队伍通过这个墓群进入古潼京。
但黎簇又怎么会知道,他查到的这些线索,其实根本就是吴邪利用短短两个月时间精心伪造的。
没有人比吴邪更清楚,黎一鸣绝对不可能再回来,但他不敢把这个消息直接告诉黎簇,怕他知道后会更加极端,所以才想用别的方式来让他放下执念。
吴邪感觉自己挺可笑的,这辈子总是在和时间过不去。
他真的老了,多年前还能不信命不怕死的和汪家对抗,可这几年他一放松下来,早些年身体遭的罪都在慢慢显现。黎簇并不知道,他已经开始咳血了,虽然很不甘心,但他也许真的会突然就死了,而在他死之前,他一定要把黎簇从这个泥坑里送出去,这是他欠他的,必须还。
感情就是那么操蛋的玩意儿,曾经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现在却抓心挠肝魂牵梦萦,满脑子是他,满脑子想把世上的好东西都给他,满脑子希望他能平安喜悦的过完下半辈子。
真的,吴邪连遗嘱都写好了,他要哪天不小心嗝屁了,黎簇就是吴山居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