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怜心就意识到了不对,赶快闭上了嘴巴,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没有眼色。
好不容易姑娘才不伤心了,她这不是故意触碰姑娘的伤心事吗?
如今无垢山庄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姑娘正因为少庄主离家不痛快呢,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来触碰姑娘的伤心事,可偏偏让她多了这句嘴。
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一定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想到这个可能,怜心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想要说些什么来挽救一下,可是左思右想,她都想不出来应该怎么安慰程瑾。
程瑾确实被她触碰到了伤心事,一想到“涟城璧”这三个字,她心里都觉得闷闷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涟母给她的任务了,径直坐在了梳妆台前,趴在桌子上,看着台子上摆着的一套十二生肖泥塑像,伸出手指在每一个泥塑像的脑袋上轻轻的拂过。
“不知道哥现在走到哪了。”她叹息着,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思念。
明明涟城璧才刚走,还不足一天,可她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月一般。
到现在,她深知只能赌物思人了。
这套十二生肖泥塑像,是涟城璧从城里一个古怪老头那里给她带回来的,据说那古怪老头每个月只捏一种生肖,而且每个月都限量发售,抢到了就是你的,抢不到,哪怕你要了他的命,他也不给你捏。
因为程瑾喜欢,涟城璧特意每个月第一时间跑到古怪老头那里去买,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终于帮她攒齐了这一整套。
想起当时每个月对礼物的期盼,收到礼物时的惊喜,那份心情让程瑾到现在都会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傻的笑容。
转念再想到送她礼物的这个人已经离开家了,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程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留下了一抹愁绪。
涟母从主屋来到程瑾的屋子里,一进门就看到了程瑾坐在梳妆台前睹物思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再次皱起了眉头。
孙婆婆在后面扯了她一下,她才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扬声打断了程瑾的思绪:“小瑾,又在想什么呢?”
她的语调非常轻松,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程瑾又什么异常一样。
被打断了思绪,程瑾神情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看向涟母,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娘,你怎么来了?”
“傻丫头。”涟母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账本,问道,“你看了吗?”
程瑾点点头,乖巧道:“看了,但是看不懂。”
这些账本上的数字和她以往接触到的截然不同,以前她看的都是阿拉伯数字,非常清晰,一眼就能看明白,可是古代用的是大写的汉子来表示数字,一条一条的列在账本上,可把她给看晕了。
只看了一眼,她的脑袋就觉得有点涨。
“哦?哪里不懂,我来教你。”涟母坐在了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等着程瑾发问。
一听这话,程瑾连忙摇头,扑在涟母怀里撒娇道:“娘,您不能这么狠心,我看不懂,那就别让我看了,哥才刚走,我还伤心着呢。”
“伤心?”涟母轻笑一声,“知道你伤心,看了账本,不就不伤心了吗?”
她轻轻的捏了捏程瑾的鼻子:“你啊,有时间伤心,这说明还是太闲了,像娘这样,要忙活山庄内外的事情,可就没工夫伤心了。”
这话说的有道理,程瑾竟不知道该从何反驳才好,她鼓着包子脸,抱怨道:“您让我也出去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