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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直言不讳
   公孙音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面上带着不解的神色,瞧上去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公孙瓒笑了笑,在跨过门槛时顺手扶了她一把:“当心着些。”

    此地虽偏僻,装潢却与府内其余地方无二。错缝直排的青砖上刻着卷云纹,砖的表面覆了一层显眼的黑墀。

    所谓墀,就是在地上涂一层漆,以作装饰之用。朱漆只有天子才能用,而公孙氏的宅邸抹的是相对低调的黑漆。这样的颜色虽不鲜艳,却沉淀着世家独有的雍容贵气。

    跨过门槛又走了一段路,公孙音忽然问道:“兄长可是服了鸡舍香?”

    公孙瓒一愣,继而坦然道:“是,你如何得知此事?”

    公孙音展颜一笑:“刚刚兄长说话的时候我闻到了呀。”

    公孙瓒颇觉奇怪:“旁人闻不到,我自己也闻不到,为何唯独你能闻到此香气息?”

    若不是确定公孙音没那个机会,公孙瓒都要怀疑她之前跟踪过他了。

    公孙音眼珠子滴溜一转,活脱脱一副稚童献宝似的模样:“我生来就是这样,嗅觉格外灵敏些。兄长若是不信,大可以问。”

    公孙瓒试探道:“我回府前可曾去过正堂?”

    “未曾。”公孙音毫不犹豫道,“兄长的身上没有正堂燃的沉香味。”

    公孙瓒低头看她,却发现她的眼中满是对自己的信任之色,终于打消了心中藏着的最后一丝怀疑。

    在大为惊异的同时,他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

    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一个才相谈几句的庶兄,也太好骗了些。今天碰到他还好,若是碰到心怀不轨的人就危险了。

    公孙瓒叹了一口气,叮嘱道:“此事,阿音可莫要说与旁人听。”

    ——公孙音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刚才的行为虽然没有露出破绽,但串连起来却难免给人一种“太巧了”的感觉,她这么说就是为了打消公孙瓒心里的怀疑,使他对天真稚童的印象更深刻。

    更何况公孙瓒的人品在历史上早已得到过证实。就算历史记载有误,公孙音只要咬死不认,也没人会相信公孙瓒说的话。

    公孙音乖巧地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小脸上神情一肃:“我昨日翻阅杂书,瞧见上面说鸡舍香可解酒,兄长身上有一丝酒香,应当是饮酒的缘故,然后服用鸡舌香解酒,我说的可对?”

    公孙瓒颔首:“阿音所言无错,可是有什么不妥?”

    公孙音犹豫片刻,直言不讳道:“鸡舌香本是好物,散寒助阳。只是兄长习武,又是男子,阳气本就极盛,若过量服用此物,长此以往,怕是会伤到身子。”

    这等于隐晦地提醒了公孙瓒,让他服用鸡舍香的人怕是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