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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院血河,一伞桃花
    温润如玉的白衣太监,站在满地尸体中间。

    小皇帝玄明身边,只剩下那因疗伤而未曾下场的四海枪社凤门的童枪王,两人如今似还不敢置信,如在噩梦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噩梦里,白衣太监露出了温和的笑,却是带着调侃地意味,在大雨里喊出朝堂之上最常见不过的话。

    “你...你是刀魔天下第七?”

    玄明问了个傻问题,因为即便他再怎么镇定,大胜之时,却是突兀地兵败如山倒,他的心态已经炸了,只是随着本能提问。

    白衣太监轻轻摇了摇头:“怎么会呢?陛下想多了。”

    玄明新生出的喉结滚动了下,眼中带上了些希望:“你...你不是?你真不是?”

    下一刻,他急促道:“朕错了,朕被蒙蔽了双眼,朕不该与你们为敌,你们一个是朕的好妻子,一个是朕的好臣子,朕会依仗你们,重用你们!朕...”

    夏白笑了笑,心念一动,便是一道雨线如刀般掠出,将小皇帝后面的话全部卡在了心里,玄明瞪着眼,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突然的死了。

    奉天承运,承天景命...

    江山社稷...

    鸿图霸业...

    原来朕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那脸庞中还存着希望的神色逐渐暗淡下去,头颅咕噜噜滚了下去。

    “天子又如何?死前还不是这般丑陋?”

    夏白又转头看向那童枪王,微笑而有礼地问道:“前辈有何打算?”

    童枪王猛然起身,脸上浮现出一片红艳,全身气息如焚,双手一撑,整个人便是若惊鸿而起,化作灰影飞扑向墙外。

    夏白也不看他,弯下身子,开始搬移尸体。

    而身后传来一声重重摔入雨水之中的响声,年迈的枪王瞪大着眼,脖子已经被雨线割裂,正潺潺流着血,身子抽搐着未曾死绝。

    血液若支流,融入了那一团血河之中。

    白衣倾城的太监,正弓着腰,像是勤劳农民在种植着田间作物。

    童枪王瞪大的眼里,映出夏白将尸体左搬右般,时而停下思考,时而又拿起把剑硬生生塞入某个死去的高手手中。

    夏白出手的力道很有技巧,让他无法动弹,却无法立刻死去,就如同每一个画家,都喜欢有人欣赏他的作品。

    欣赏着他的心灵所作出的画。

    黑暗,扭曲,以便深深埋葬那无人理解的自卑。

    公羊小浅站在屋檐下,头顶的雨水滴滴答答,满地的死尸被移动成了一副自相残杀的画。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秋冷入骨髓,令人不寒而瑟。

    画做完了。

    童枪王的血也流尽了,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那尹掌教手握着剑,整个人被那有着绝世容颜的太监拖着,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浮生殿精致的院落里,夏白舒了口气,在依然狂落的雨流里,转过了身,黑发贴着额头,贴着脖子,红唇边带着迷人的笑。

    公羊小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

    夏白的笑凝固住了,他不该在朋友面前展示自己的黑暗面,所以他真诚地向着皇后道歉。

    他有着扭曲,却也期待着温暖。

    在他眼里,皇后的身份不值一提,他能轻描淡写地杀死皇帝,皇后又算什么?

    只是这个少女三番五次维护自己,日常相处里更是平淡地对着自己,没有因为自己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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