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沁阳叫人把溪流分段拿渔网隔开,然后再拿着抄网, 站在岸上伸长了胳膊舀被围困在网中的鱼。
岸边的桃花树, 被抓鱼的动静惊动, 花落如雪,淡粉的花瓣纷纷撒撒,给溪水添了色。
不知道是不是惩罚阮沁阳这个带头吵闹的, 阮沁阳每次觉着要网住鱼的时候, 一捞上来就是满网的嫩粉。
叫旁人看了,打趣她是“花仙”。
忙活了半刻, 旁边的武湘芮都网住了一尾鱼, 阮沁阳双手空空。
她又是最受不得累的, 看到围溪的网子挂了几只鱼, 干脆把那几尾鱼弄进篓子里, 权当做她成功抓住了。
原本空荡的鱼篓多了几只活蹦乱跳的鱼儿,阮沁阳嘴角扬起, 十分满意看到的画面。
武湘芮捂嘴发笑:“阮小姐是个明白人,懂得取舍。这般既动手捉了鱼,又得了鱼, 等会还能一尝鱼的鲜美。”
想得明白,所以能一举三得。
要不然因为抓不到鱼, 弄坏了心情, 再吃鱼肉, 估计也吃不出曾经的味美。
武湘芮这话要是黎韵霏她们说,就是讽刺,而别的家世一般的姑娘开口,又成了讨好。
但是武湘芮身上那股娴静的气质,和恰当好处带着打趣的感叹,就叫这话挑不出错来。
回去的路上,海棠忍不住感叹:“武姑娘因为年纪比其他姑娘长一些,说话跟气质都叫人舒服。”
原本海棠没注意过武湘芮这位小姐。在小姐圈里武湘芮家世只是中等,容貌只算中上,但今天短暂接触,她一下就记住了她温婉的气质。
“还是姑娘厉害,一眼就能看出那位姑娘值得交好。”
阮沁阳懒洋洋地应了声,短短两刻钟的相处,她不可能说了解武湘芮,但所得到的感觉跟海棠差不多——武湘芮是个有礼叫人不讨厌的姑娘。
武湘芮比阮晋崤大两岁,如今才二十二,在阮沁阳看来,做她继母还是太勉强。
可阮家不可能没有主母,寡妇改嫁在这时代民间不少,但世家里还是将这事看作耻辱,阮家族里是不可能愿意侯夫人的位置由寡妇来坐。
那么一想,武湘芮算是最合适的人选。
年纪比嫡长子长,又是因为为长辈守孝耽搁了婚嫁,长得不错,家世虽然差了些,但既然是填房那就没那么多讲究。
而武湘芮这个年纪跟公子哥们谈婚事也难,侯府继室是她最好的选择。
只要武湘芮不是什么品行败坏之辈,这事阮沁阳没多少插手的余地。
想着,阮沁阳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们姑娘我也该相人家了。”
这不是阮沁阳第一次愁嫁,但每次青葵她们听着都觉得莫名其妙。
她们的姑娘用所有美好的词汇描绘都不够,琼鼻水眸,皓齿冰肌……她们这些经常伺候的丫头,时不时都能看着阮沁阳愣住,更何况那些公子哥。
“姑娘要不然跟大爷说想要什么样的夫婿,奴婢觉着大爷那么疼姑娘,一定会给姑娘找到最好的。”
青葵难得赞同了海棠:“大爷给姑娘的一定是最好的。”
“狩猎都几个时辰了,说不定大爷已经筛选了几位公子,等着姑娘挑选。”
“说起这个,去上游的小姐们不是迷路了吧,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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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岸边站了许久,站着的时候不觉,走动了一会,阮沁阳就察觉了鞋里进了水。